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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何?”谢晓兰有些敷衍的问,她从未见过郭靖,对于这个郭大侠,她亦是仰慕日久,只是站在暗影中,看着灯火阑珊处,心绪却忽然低落。

萧月生极为敏感,顿然察觉她的变化,将她扶着柳树干的小手握住,轻笑道:“那岳父他可不会说那些机灵话,倒像是我岳母说的!……咱们也找只画肪,去湖上游玩一番,如何?”

“嗯,随你。”谢晓兰感觉着手上传来的温暖与安全,心间似被注入绢绢温泉,懒洋洋的舒服。

堤上微风拂过,数百树上悬着的灯笼随风轻晃,极是壮观,她貂帽下露出的两缕青丝亦随风飘拂,“我还记得,上次在这里与大哥你不期而遇的情形!”

“呵呵,距上次也没过几天嘛!”萧月生另一手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之意。

谢晓兰玉脸微侧,斜了萧月生一眼,带着诱人的妩媚,她宜喜宜嗔,一颦一笑,莫不动人,“那时大哥春风得意的模样,真是气人!我便是想忘记,却是办不到!”

萧月生呵呵一笑,颇是知机的闭口不言,不顾理法之规,拉着她的玉手,往堤下一艘画肪走去。

观澜山庄的夫妻称呼亦颇是奇特,不称相公,不称官人,小玉四女仍是以公子称之,完颜萍与郭芙却称之大哥,虽说众妻平等,无分大小,但完颜萍大妇之位却无人置疑,身为后进门之人,谢晓兰自是要随完颜萍,称萧月生为大哥。

往常两人都是谢大家,萧庄主这般称呼,乍然改口,有些不自然,也是难免。

此画肪静静泊于堤下颇是难走的一段儿,崎岖不平,乱石遍布,似不欲令人靠近,换了旁人,确实会被阻住,但萧月生脚下势随路走,踏乱石与履平地无异。

舫身两层,皆涂朱漆,舫舷处盏盏灯笼并排悬挂,二层的阁台与阁檐亦由灯笼缠绕点缀,显得灯火辉煌。

一层仅有十几根雕花木柱,恰似一个庑廊,此时却人影不见,唯有数十张幔帏薄纱在随风轻拂,二层那六间相连的轩阁却灯火通明,萧月生能听到那里传出的阵阵女子娇笑声。

“大哥,这条肪怕是不成!”谢晓兰看着这条比观澜山庄尚多几分气派的画肪,摇了摇头。

“哦,为何?”萧月生双眼自那寂中蕴春的画肪挪开,不禁侧身相问,随即轻笑:“莫不是此舫乃私船?”

谢晓兰貂帽轻晃,螓首微摇:“却也不是,看此舫气派,怕是这西湖上的花魁所用,这等女子,可非寻常人能见,非是达官贵人,风流名士,想都莫想!”

萧月生温颜微笑,却有些索然:“那我们这等无权无势的小民,是要知难而退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