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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存义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经脉胀缩,血气逆流之苦,实是痛不欲生,每隔几分钟,便得点一遍他的昏穴,即使如此,也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听着一声声的呻吟,范希圣心如刀绞,感同身受,心中泛起深深的无力感,儿子受此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一天一夜,他不吃不喝,不停的换乘着两匹骏马,日夜赶路,他已觉到,背后的儿子,气息越来越微弱,呻吟声已是断断续续,仿佛风中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到了大圣镇时,他寻了一个中年老实男子作向导,带领他来紫山。

只是到了紫山之下时,那位向导满面疑惑,发觉竟寻不到紫山了,雾气弥漫,看不清周围的方向,走来走去,一直在原地打转。

看着背后的儿子已无法呻吟出声,范希圣心急如焚,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顾不得别的,高声呼喊,自报家门。

他功力雄厚,声音在群山飘荡,紫山因为阵法之故,隔绝了与外界的声音,以避免别人通过听音辨声来察觉。

仅有位于阵法入口处的宋雪燕能够听得,她便上山,直接禀报大师伯,再由大师伯吩咐是否转达给掌门。

天上明月如冰轮,清辉洒下,周围的一切皆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明亮,茫茫雾气阻挡着范希圣的视线,即使他运足目力,也只能望出一丈远。

捆在身后的儿子又轻轻颤抖,范存义所受的痛苦如同波浪,一阵一阵的上涌。

范希圣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恨不得以身相代,鼓足功力,扬头高声喝道:“霹雳堂范希圣,拜见水云派!”

“范堂主,大师伯有请!”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前方蓦然响起,随即在浓雾中,袅袅走出一位曼妙佳人,身材修长,襦裙款款,在月光下宛如仙女。

范希圣只觉眼前一亮,逼人的容光几乎堪比天上的明月,她清脆的话语在他心中缭绕了一番,方才省然,忙道:“请——!”

“这位壮士,你请返回吧!”宋雪燕对那位目瞪口呆的中年男子淡淡一笑,嫣然一礼,转身向山上走去。

走了两步,她再次转身,对浑身紧绷的范希圣道:“范堂主,请踏在小女子的脚印上,不可有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