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杨飞笑嘻嘻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见我,我便不走。”
梅云清显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你愿在那里呆着就由得你,看你能够站到何时?”
杨飞笑道:“我站到天荒地老,天崩地裂,直到你亲自开门。”
梅云清哼道:“外面风大雪大,你别站着给冻死了。”
“多谢你的关心!”杨飞恬不知耻,情义绵绵,肉麻兮兮道:“若是见不到你,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梅云清道了一声“由得你!”便再无声息。
杨飞打定主意,要以诚意感动梅云清,不见伊人,誓不罢休!他站在门外,任由大雪覆体,寒风吹袭,我自巍然不动,不到半个时辰,已冻得手脚冰凉,全身瑟瑟发抖,还好他在绝谷与苏花语苦修天香密诀,御寒颇有心得,将丹田真气一点点散入奇经八脉,然后再缓缓拢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手脚再无凉意。
杨飞这一静立入定,运功拒寒,正合武学清心静气,无意无为之道,对练化他体内白向天所剩无几的内力颇有助益。
转眼已是清晨,天色放晴,万丈晨光遍射银装素裹的大地,显得格外明艳。
时值大年初一,若在别处,正是人如潮涌,热闹非凡之时。
可在这幽静的竹林,万物静籁,时而可闻积雪压枝而折的脆响,林中竹舍门前不远,忽然多出一个雪人,那雪人足有一人高,形容肖似,维妙维肖,若是不知情之人,定会以为是哪个顽童精心所筑。
那雪人正是在此站了一夜的杨飞,阳光自雪缝透入,照在他双目之上,不觉惊醒,他长啸一声,振臂一挥,震开积雪,练了练拳脚,只觉通体舒泰,说不出的写意。
仍有不少雪水自杨飞襟口透入,他初时兀自不觉,时间一长,只觉内衣粘在肌肤之上,当真说不出的难受。
杨飞顾不上许多,敲响房门,大声道:“云清,云清,快开门啊。”
喊了半天,房内仍无动静,杨飞心中不耐,用力一推,那门竟自开了,原来里面没有上栓。他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梅云清不闸门栓,分明有意让自己进去,可自己还磨到现在,真是笨蛋之极,若自己趁昨晚进去,说不得还可一亲芳泽,现在恐怕已无机会。
竹舍有门无窗,里面漆黑一片,若非借着门缝透入的光华,几难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