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绝之叹道:“这等诡谋心机,欲成霸业者都有,倒也无法说清谁是谁非了。”
只听刘聪道:“但我实没想到弓真会是张逍人的旧识,那日弓真持剑闯入皇宫,倒把朕搞迷糊了,详问之下,方知内情,于请于理,于国于势,我都要告诉弓真实情!”
王绝之冷哼一声道:“好一招借刀杀人连环毒计。”
刘聪道:“如果你是朕,你觉得到底怎样做才算是对?”
王绝之一愣,侧头想了一想,只有摇摇头。
依当时情形,刘聪只有告诉弓真实情,王绝之叹口气道:“这招借刀杀人使得的确让人无法责备。”
刘聪又道:“这以后的变化却对朕愈来愈有利,朕已听说弓真为救你而七日不歇,赶往金城,想来你闻听弓真赴险,必有所为,那刘曜恐怕有得消受了!”
王绝之、王羲之相顾愕然,他二人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布局。
刘聪又道:“御马房里已为二位配了快马,朕希望你们不要去得太迟!”
王羲之忽道:“除了那弓真,可还有人来谋刺你么?”
刘聪道:“以朕风中残烛之体,英雄不屑,小人却无能,是以朕尚能苟活下来。”
王羲之道:“你最好能多活几日,谢天之弟谢玄,已准备亲手取尔性命为兄报仇了!”
此话已是在半空中传来,王家易学易步易趋奇妙无比,只闪得一闪,两人身形便已不见。
刘聪设计果然周全,王绝之明知是借刀杀人之计,无奈事关弓真性命,不去不行,遂只得按刘聪安排,从御马房里牵出两匹大宛良马,跨上继续向西奔行。
马如天行之矫龙,人如姑射之长风。
两人两骑,白袍白马,王绝之和王羲之纵骑狂奔,一刻也不曾歇息,逢关闯关,遇阻破阻,向长安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