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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可有何话说?”宋无痕微微一拱手,沉声问道。

“嘘……”唐斗抬手一伸,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看了祖菁一眼,压低声音,哭丧着脸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大少,出了何事?这姑娘到底是何方人士?来这里找风洛阳做什么?”欧阳青云年纪越大,色心越重,本来他仍然在为爱妾被夺之事耿耿于怀,但是此刻看到祖菁的风采,顿时将吉如玉抛到脑后,一门心思打听起祖菁的身世。

“此女乃是风洛阳的师侄女,对老风最是崇拜敬仰。如今听说我和各位的赌局,为了师门的荣耀,为了风洛阳,她毅然决定以自己为赌注,押九百两银赌风洛阳赢。哎,此女风华绝代,谁知性子却也刚烈非常,无论我如何劝说,都执意要如此。可怜若是风洛阳不幸落败,她便要落在那个不知名的猥琐黑衣人手中,惨遭蹂躏。”说到这里,唐斗仰天轻轻叹了口气,一滴眼泪缓缓从他左眼滑了下来。

“这如何使得?”看到连唐斗也如此动容,欧阳青云更是勃然变色,“这样的绝代佳人岂能落入庸徒之手,实在暴敛天物。”看到欧阳青云激动的神情,慕容柳,宋无痕和谭衡都知趣地挑了挑眉毛,微微摇头,闭口不言。

“我也不想如此,但是现在小子自身难保,却也顾不得许多。”唐斗叹息一声,双手一摊。

欧阳青云再次看了祖菁一眼,发现这个少女的确稳稳当当地坐在落注台上,当足自己是一件押上台的物事,心中顿时贪念大起。

他猛然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块碧盈盈的玉佩,塞到唐斗手中,沉声道:“这是我欧阳家家传的玉佩,价值千金,平时我绝不会离身。但是如今为了祖菁姑娘,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你拿去抵过那九百两银子。若是风洛阳此战落败,她需跟我走。”

“好,欧阳老儿,想不到你也是个爱花人。以后你我倒要好好切磋一下。”唐斗眼中精光一闪,一把夺过欧阳青云手中的玉佩,转过头快步走到落注台前,将它交到祖菁手中,笑嘻嘻地说,“世侄女,咱们初次见面,世叔送你个好玩意儿玩玩。”

祖菁接过玉佩,顿时被玉佩精巧古朴的手工吸引住了:“哇,好精致的手工,一定是个古物,谢谢啦。”

唐斗微微一笑,猛地转过身,朗声道:“现在本赌坊本金已足,各位陪我一起好好等着比剑结果吧。”

孟断魂狂野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大开大阖的剑式宛如滔滔江水,狞烈而势不可当地冲刷着堤岸,青色的洪流吞没了断头崖上的一切,青松,翠柏,巨石,土丘,乱草无不遭劫。栖息在崖顶的山鸦被他散发出来的杀气震慑,还来不及飞到半空就失魂落魄地坠落下来,在他织就的死亡之网中碎成片片血污。

风洛阳在青色的浪潮中苦苦支撑着,拼命睁大眼睛,观察着孟断魂出剑的走向,三分不舍剑的剑式被催动到了十二成,绵密的剑光绕身而生,形成一个浑圆的光球,拼命抵挡着青色光流的冲击。

孟断魂的无常剑法因为天魔解体大法的运用而不必防护周身要害,本身拥有的威力被放大到十倍,剑剑都是攻势,无坚不摧,势不可挡。他唯一的破绽,就在于他的双眼,但是他的剑式将双眼之间的区域防护得密不透风,风洛阳的快剑无论如何也攻不进来。一个人周身都是要害,一个人要害只有一处,这场比剑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风洛阳的悲剧收场。

为了从孟断魂的狂剑中找到一丝生机,敌人出一剑,风洛阳至少要同时出两剑,一剑以粘字诀卸劲,一剑以推字诀推挡。有的时候,孟断魂来招过猛,他不得不同时出三剑,甚至四剑来卸劲,如果卸不开力道,身上便会多一条伤痕。

斗到分时,孟断魂长啸一声,魔剑上暴涨出一条长长的青芒,他抬手将剑在头顶旋出一个青盘,接着抖手一扬,一道魔龙般的青光划过丈余的距离,击向风洛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