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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少年道:“在下应笑问,见过翦阁主。”

翦横波听得“应笑问”三字之时,只觉耳熟,想了一想方才醒悟,不由得脱口而出:“莫非是大理国三公之一的大司空么?”

应笑问含笑道:“正是。”

翦横波又将他打量了几眼,疑道:“应公子在大理国身居高位,为何会远赴中原?又为何会与天幽帮这等恶名昭著的帮派混在一处?”

应笑问见她言语犀利,不觉笑道:“翦阁主问得好……只是太虚阁一向地处金陵,翦阁主更是武林中出了名的洁身自爱之人……却又为何会深夜出现在这康山之上?”

翦横波目光流动,“应公子的意思是说……你也是受了那顾子渊之胁迫?”

应笑问闻言,摇了摇头道:“胁迫倒也未必……内中详情一言难尽……我大理国原本就与中原武林无涉,应某在这康山之上也不过是客居数日而已……顾子渊是好是坏,天幽帮是正是邪,都不与我相干。”

翦横波见他虽然未将详情尽述,但谈吐间却一派正气,丝毫不似作伪,想来内中别有曲折,不便与外人明言,倒也不便再多加追问,只淡淡道:“夜深不便,横波告辞了。”

※※※

顾子渊虽然无耻,倒似真的对翦横波一片痴心。

——他不仅遵守承诺释放了太虚阁和天香楼的一干人等,甚至没有对翦横波在言语上有丝毫无礼。

——翦横波被安置在一处极其幽静的院落之中,一切衣食用具皆是上上之物。

只是康山上下尽是天幽帮的爪牙,翦横波心道要自此处脱身,倒真是要费些力气。

康山多雨,翦横波身中“斜风细雨”之毒,发作之时自是痛苦不堪,但她性子极傲,绝不肯向顾子渊求取解药。

这一夜,康山又是烟雨绵绵,翦横波毒性发作,全身犹如针刺火烧,苦不堪言。她自梦中痛醒,挣扎起身,见窗外雨丝飘飞,院中地面被潮湿浸润得淋漓尽致,一时之间,康山上唯有雨声呜咽。

——秋雨之中,落花成冢,收香魂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