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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阳公主欢喜地道:“好呀,我听师父的。小师叔人长得美,脾气也好,和她在一起,我最开心了。”谢盈紫明白姐姐之意,微微一笑,并未作声。

谢红剑瞥了妹子一眼,故意说道:“哼,你是说,师父长得不美,脾气不好,是么?”少阳公主苦了脸,望向谢盈紫道:“小师叔救我……师父她又教训我啦!”

谢盈紫道:“姐姐来寻我,莫非有事?”

“无事,只来看看你。”谢红剑见了妹子,心下忽然很安心。她这几日受心魔煎熬,对杀死燕陆离一事始终不能释然,唯有在谢盈紫面前,她完全卸去心事,可以无忧无虑地体味世间冷暖。

她很想在妹子身边多待片刻,但看到少阳公主和谢盈紫言笑晏晏的模样,决意趁热打铁,让她们多聚一阵。

“辰光还早,少阳,你陪盈紫再聊聊天,我回去了。”

谢红剑走出几步,谢盈紫在她身后道:“姐姐,我会好好照顾少阳。”谢红剑唇角露笑,满意离去。谢盈紫望着她的背影,察觉到她微妙的心疼,不由叹息。

见师父去了,少阳公主整个松懈下来,方觉汗流浃背。谢盈紫想了想,收拾几件药物收在身上,肃然道:“走吧,再不走,他要不行了。”

两人出了天宫,避开巡逻的守卫,一路往永秀宫走去。少阳公主压低了声音,边走边与谢盈紫商量,只想尽快送郦逊之出宫,交到郦伊杰手上。时已入夜,宫门紧闭,两个人寻思良久,苦想该如何搬运郦逊之。

“我出宫不碍事,只怕妨碍他的安危,会有侍卫尾随。”谢盈紫轻描淡写地道。

夜间出宫,宫门处须领特旨方可放行,少阳公主和谢盈紫皆不在此列。一个自幼受太后和皇帝宠爱,视宫规如无物,连龙椅坐了也无碍;一个是皇帝心上最惦念的人,曾密令所有侍卫不许违逆于谢盈紫,却须及时汇报她的行踪。谢盈紫天性冲淡,随遇而安,自上次返回皇宫后,对监视她的人始终视若无睹,平时出宫后一如平常人走路,极少运用轻功。

少阳公主苦笑:“他伤势这么重,若能悄悄养在宫里,自是大善。只是风险极大,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皇帝哥哥必不干休。”届时牵连在内的侍卫宫女都不会有好下场,即使以她们二人在皇帝心头的分量,也难保郦逊之的命。

谢盈紫淡淡地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带他出宫,若侍卫要跟随我,我们再分开,岂不是反而护他周全?”她侧过头想了想,“不知能把他藏在哪里带出去?”

她全无机心,其中门道自不如少阳公主摸得清。公主略想了下,便道:“我有顶轿子,下面有暗格,地方是憋屈了点,怕他伤势不济挺不住。”她想多了又皱眉,“轿子醒目,也不能抬去永秀宫,这可怎么办好?”

“何不寻淑妃娘娘帮忙?”

“郦逊之不想惊动他姐姐。”少阳公主难过地说道,她尊敬淑妃,既不想郦琬云知道后痛恨皇帝,更不想多一个人为郦逊之伤心。

谢盈紫注目永秀宫方向,淡定地道:“他受此重伤,竟还能想到他姐姐。可叹淑妃娘娘曾预料到有今日,只没想过来得这么快。”她宁可吃斋念佛,也不想深涉宫闱,因为她和淑妃都明白权力吃人,“郦逊之若是早早抽身,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