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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聚集着泪水,那双拿信的手颤抖的那么厉害,她一口气把信看完,忽然,她象木头人也似的呆住了。

“寇英杰……”她嘴里喃喃的唤着,忽然俯身在桌上泣出声来。

小眉在一旁惊得呆住了,她悄悄的问:“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寇相公他怎……怎么了?”

郭彩绫一下子由位子上跳起来,把小眉吓了一跳,彩绫这时又似恢复了镇定,象是她内心作了一个决定似的,把脸上的泪痕擦了一下,信和晶瓶都小心的收起来。

“小眉,”她淡淡的说道:“我们回去吧。”身形一闪,穿窗而出。

晨。无风。朝阳。三者勾画出一种超然静态的美。

静静的河水,毫无声息的在沙滩上淘着,一次又一次,沙滩就象是永远也喂不饱似的,每一次都把泛上来的浪花,吞噬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片白白的泡沫。

泡沫在朝阳下立刻就消失了,于是浪花再卷起来,沙滩再吞下去,泡沫再消失……一遍又一遍,永远是那么规律而单调的循环着。

几声鸟的啁啾,那种长长的嘴,翠绿色羽毛的小水鸟,每捉到一条小鱼,吞吃后,才会发出叫声来。

天上的云慢慢的在行走,不过是一种寻常,再平凡也不过的现象罢了,然而谁又会留意的去体会到这其中却包涵着一种极不寻常,极为高深学问的永恒在里面?

几条金色的鲤鱼,映着朝阳在窜着波儿,鱼跃的姿态不尽一一,在朝阳方向,万籁俱寂的静态里,鱼的欢跃颇是令人费解。

谁又会去思索这些问题?这个人准是个傻子!他——寇英杰!

在这里,他已经盘桓了整整三天了。三天来,除了必要的一些生活琐碎以外,他几乎没有离开过这块地方。

上面是一方芦席,下面是一块草垫,就象一个坐垫的老僧般,他在这里参悟着什么。

在沿着河岸苦行了七日之后他才在这里下脚。并非是累了,也不是在躲避什么,他只是觉得这块地方不同于别处的河岸。

黄河上行的地势偏高,下行地势又偏低,上行多礁岩,下行又多弯曲,而眼前这块地方,颇有折衷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