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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老者与黄衣人四只眸子对视了甚长的一段时间,奇怪的是青面老者自从上岸之后,即与黄衣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一直不曾向前逼近,黄衣人自始至终也只守鹄着足下方寸之地。由于他心里一直记挂着郭彩绫的安危,生恐与对方青面老者鏖战之际,欧阳不平与秦渔两位堂主乘虚而入,他二人合力之下,郭彩绫势将不敌,这是黄衣人所不乐意的。正因为如此,他才紧守着眼前方寸之地,绝不予对方任何人可乘之机。

青面老者在几度运施内力与对方抗衡之后,已清楚对方的用心。登时,他青白的瘦脸上再次罩起了一片怒容:“这位朋友,老夫给你取个商量!”休看他一副鸡皮鹤发,老态龙钟模样,一开口说话,却是清脆的童音:“你我之间,说起来全系局外人,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这样吧……”青面老人眼神如鹰,直直的注视着面前的黄衣人:“你老弟退一步,我退两步,你意思怎么样?”

大概是没有得到预期的回话,青面老人冷笑一声,继续道:“老夫的意思是……你老弟只管扭头走你的,我们这边人谁也不许拦阻你,只是,我们要留下这个姑娘!”

黄衣人脸上不动声色。

青面老人道:“怎么样?而且老夫可以答应你,绝不伤害这个姑娘。你应该知道,我只是用她作为人质,目的在迫使与她同一师门的那个姓寇的小辈自投上门。”提起了这个姓寇的,青面老人眸子里凶光迸现,由不住连声发出了一阵子冷笑!

殊不知这个姓寇的,对于那个黄衣人与郭彩绫所引起的感应,更为深刻强烈,绝不在青面老人之下,只是一方寄以深情关怀,一方意在仇恨,深痛恶绝,两个极端罢了。

“怎么样?”青面老人神色已似不耐:“老夫只等你老弟一句话。”

那一句话还是没有出口。只是黄衣人却作了一个摇头的否定表示,表示对于青面老者的提议不予赞同。

“哼!”青面老者冷哼了一声:“这么说来,你是非要与老夫我动手不可了?”

黄衣人冷笑不语,只见他的一只手,缓缓将那根插在地上的钓鱼竿拔出来。

青面老者顿时面色一怔,现场各人也无不大现紧张,只以为黄衣人要出手了。

然而猜错了。但见黄衣人钓竿划动,在地面上写了几个字:“你莫非是来自苗疆铁花坞厉铁衫么?”

青面老者登时一呆,狞笑道:“原来你有嘴一张,却是不能言语,不错,老夫正是厉铁衫,足下又是何人?”

黄衣人唇角带起了一丝傲慢,摇摇头,继续用钓竿一端,在地上书写:“少小出家江湖者,不识姓名久矣!”一笔狂草,虽然是信手挥来,却是力透地面。

厉铁衫冷冷一笑道:“你是不肯实说罢了。一向在哪里盘桓?”

黄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力注竿梢,写下八字:“幕天席地,四海为家!”

青面老者厉铁衫嘿嘿一笑:“好狂的口气,今天你我适逢其会,就此讨教!”话声出口,只见他一双鸟爪般的瘦手,陡地一合,即闻得一阵清脆的骨响之声,密如贯珠,厉铁衫的两只脚随之向两边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