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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掌到中途,手臂即感酸软无力,这一掌尚未击在对方的天灵盖上,已无半点劲力。

韦一笑深知自己的掌法一经着身,对方气力立卸,但是高手对战,竟敢任由对手掌击脑门,这份胆气之豪,实是从所未闻。旁观众人无不骇然,暗想那个大汉,倘若正巧身具抵御寒掌之术,劲力一时不去,这掌打在头顶,岂不是脑浆迸裂,当场身亡之局?

凛然之间,赵敏一方刚才大声讥笑韦一笑不自量力的一众高手们,均是气焰受挫,再不复先前那般嚣张。

其实韦一笑此人,一生行事稀奇古怪,越是旁人不敢为、不肯为、不屑为之事,他越是干得兴高采烈,旁若无人。他故意乘那大汉分心之际,出掌偷袭,本嫌有点不够光明正大,可是跟着便以脑门坦然承受对方一掌,却又是光明正大的过了火……实属于胆大妄为、视生死如儿戏的异类。

原先合围张三丰的四人当中,那名身穿破烂衣衫的老者扯破布袋,拉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满脸血红,早在大汉的一击之下便即毙命。此人身穿黑衣,正是他们一伙,不知为何原因,竟然被人装入布袋、投掷进来。

那人大怒喝问:“究竟是谁鬼鬼祟祟……”

一语未毕,一只白茫茫的袋子已然兜头罩到。老者提气后跃,险险避开这一快罩,但见一个胖大和尚笑嘻嘻的站立身前,正是明教五散人里轻功最强的布袋和尚说不得到了。

说不得手持“乾坤一气袋”,不惧寻常刀剑劈砍,又擅鞭打罩甩之技,攻击方式极为怪异。常人碰上,若再大意,免不了就要被阴上一下。就像之前,说不得能够逮住武功不比他弱的张无忌一样。

说不得笑呵呵的瞅了眼殿内情景,躬身向着张三丰行礼:“明教殷副教主座下,游行散人说不得,参见武当掌教张真人。”

殷副教主?

张三丰微微疑惑,随后还礼:“大师远来辛苦。”

说不得道:“敝教耀日旗使、光明使者、周颠散人、以及流星旗使,各路人马,都已上了武当。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瞧咱们明教上下,和这批冒名作恶的无耻之徒一较高下。”

说不得上山以前,见殷扬忽然飞马,赶往半山腰去,从其所留言语中已是判断出这位殷旗使高瞻远瞩,早有暗招伏下,因此这番话娓娓道来,确也不算作虚张声势。

赵敏听在耳里,不禁秀眉微蹙。她没想到,直奔河南的殷扬一行人,居然会来得这么迅速。忍不住问道:“你们打头的那个殷旗使呢?怎么,他不敢来见我么?”

说着,又向韦一笑望去一眼,目光中隐含疑问之色,显是猜测殷扬为何不至,现下又是身在何处。

韦一笑失声长笑,打趣着答道:“殷旗使?这会儿……你不正在冒充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