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方要开口,仪琳道:“不能说的,说了便不灵了……”曲非烟听了顿时住口。忽地,天边又一颗流星自西至东,拖曳甚长,仪琳动作敏捷,竟尔打了个结。

吴天德和曲非烟都替她紧张,见结已打成,都是长出一口气,问道:“成了么?许了愿么?”

仪琳怔怔地道:“我……我不知道,流星好快,我只顾着打结,心里好多念头,一时也想不起……”说着脸上一阵晕红,只是月光下却看不明显。

她见流星划过,急着打结,心中好多念头一闪而过,那一刻心中忽然隐隐冒出一个极渴望的念头,一时朦朦胧胧想不清楚,也不敢去想,只觉得那愿望是自己心中极为期盼的,却又透着莫名的恐惧,结果这愿望却没许出来,这时候想来竟是脑袋空空,再也想不起一分半毫。

吴天德见她仰起脑袋,望着星空,一双迷茫的眸子和天上的星辰一样迷人,痴痴的神情让人怜爱,忍不住柔声道:“你这样可爱,观世音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无论你许了什么愿望,天上的神灵都会让你梦想成真。”

曲非烟在旁看着,忽然发现这个大胡子在这一瞬间脸上出现极温柔的神色,看着他对仪琳的体贴和关怀,小姑娘心中怦地一跳,忽然升起一种烦躁的情绪,忍不住嚷道:“是啊,就算你想让大胡子天天抱着你看月亮,天天给你做饭吃,佛祖也一定会答应你的。”

仪琳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虽听不出曲非烟话中隐隐的嫉意,却被她对自己的调侃弄得面红耳赤,吴天德笑骂道:“你这小妮子,胡说八道,看我不打你屁股。”

曲非烟看他纵身向自己扑来,嘻嘻笑着转身就逃,脸上虽是一片嘻笑,胸中却有种莫名的压抑和委曲,只觉得一跑起来心中畅快许多。

仪琳看着在山间追逐的两个人影,那个隐隐的念头忽然嗵地一下跳上心头,再去想时忽又捉摸不到,只是望着吴天德,心中隐隐有种了悟。慌忙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抬头迎天,却见湛蓝星空,圆月一轮,繁星点点,仿佛都在眨着眼睛取笑自己,曲非烟轻功远不如吴天德,被吴天德突然发力,一步掠到身后,擒住了她的手臂。曲非烟被他拉住,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咬着唇颤声道:“你……你敢打我屁股试试……”

月光之下,清风吹着她额前的青丝,那张俏丽面孔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旖旎风情。

吴天德望着这美貌如花的少女,一时说不出话来。曲非烟也自觉失言,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就在这时,夜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二人均吃了一惊,循声望去,正是朦胧月色下的半山古庙。

吴天德拍拍曲非烟手臂,轻声道:“我去看看,你和仪琳在下边等我。”说完纵身向那古庙奔去。奔行不远,山势平缓,几棵榆树垂着串串榆钱儿,散发着阵阵清香。绕过榆树,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墙已塌了一半。

吴天德奔过去,刚刚跃过庙墙,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道:“林震南,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交出辟邪剑谱,我便放了你们。”

吴天德吃了一惊,连忙蹑手蹑脚摸近庙口,心想:“这时原来林震南还没有死,记得林震南夫妇是死在塞北的木高峰手中,莫非这庙中尖锐口音的人便是木高峰?”

只听又一个男子声音响起:“余沧海,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林某全身上下早已被你搜了个遍,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世代相传、都是口授,并无剑谱。”

吴天德一听有些犯糊涂:“怎么这林震南还在余沧海手中?是了,林震南被杀是刘正风金盆洗手之后的事,现在因为自己的插入,扰乱了事情本来的发展变化,林震南还没有落到木高峰手中,却被自己提前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