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便将和丁纪桢商议,以两广押赴京城的税银作为诱饵,要将雾隐一伙倭寇一网打尽的计划告诉了他,吴天德又问了一些细节,他在岛上这许多日子,也知道这群倭寇已是穷途末路,日子过得甚是艰难,再不捞一把大的,雾隐雷藏也无法弹压得住手下这群骜傲不驯的大盗,觉得此计可行。

田伯光见他答应,笑道:“那我这便去找雾隐雷藏,他视你有若神明,到时你只要点头支持,一定可以引他上钩……”说着转身便要去找雾隐雷藏。他事先已说服了雾隐雷藏手下四大海盗首领,料想阻力不大。

刚刚走到门口,吴天德忽然叫住他,问道:“等等,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房中术,真的有那么厉害?”

田伯光回头道:“田某决不会骗你,而且此功是道家正宗的双修秘术,还具有延年益寿之效。”

吴天德摇头道:“吴某也算见多识广,你所说的实在不可置信,必是江湖神棍用来骗人的把戏,你且说来听听,吴某一听便知真假。”

田伯光哈哈一笑,道:“好,我说给你听,你只消试上一次,便也可知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咳,‘人不可以阴阳不交,坐致疾患。若欲纵情恣欲,不能节宣,则伐年命……’。”

吴天德急道:“等等,等等,我……我还是找枝笔记下来的好,咦……笔呢?”

田伯光:“……”

吴天德和田伯光站在雾隐雷藏门前,瞧着里边一团狼藉,那雾隐雷藏性好渔色,白昼宣淫竟门也不关。他的身子又矮又胖,十分丑陋,看见西园寺大人突然光临,雾隐雷藏也毫无羞耻之心,不遮不掩地光着屁股趴在榻榻米上磕头施礼。

瞧着他那副恶心模样,吴天德不禁暗暗摇头,心想:“唉,这还真是:平生不识倭国男,便称猥亵也枉然!世上还真找不出比他们更丑陋的人了。”

匆匆踢开榻上的舞伎,雾隐雷藏急忙穿上衣裳,吴天德不想看他那副恶心模样,早已回到外屋等待。雾隐雷藏急急忙忙赶过来施礼,心中纳罕,不知道这位西园寺大人,这么急着找自己有何要事。

田伯光看他到了,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他听,雾隐雷藏听说有三百万两银子,眼里也闪过贪婪的神色,不过他毕竟狡猾成性,国库税银上缴,必定有重兵保护,何况他也得到消息,现在横屿岛的群寇已被剿灭,丁纪桢大军动向不明,而他的暗探还未传来消息,所以一时迟疑不决。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身穿藤甲的亲卫急匆匆地跑过来,递给雾隐雷藏一封信,打开信纸,只有短短一行字:雾隐雷藏阁下:欣闻西园寺君驾临东海,闻之不胜之喜。明日辰时,余于高山镇大丘村望海亭上奉茶恭候,愿与贵岛第一高手一决高下,君等负,让出龟岛,我等负,奉上我头!鬼丸十兵卫敬上。

看罢,雾隐的面色忽然变得和手中的信签一样雪白。

“鬼丸十兵卫是谁?”吴天德回到房间马上问。

“鬼丸十兵卫是佐佐木‘飞燕斩’的再传弟子,武功已经胜过他的师傅,据说比起当年全盛时期的佐佐木小次郎也不遑多让,他已经挑战过宫本武藏的所有弟子,未尝败绩。但是据说他嗜杀成性,不但那几位战败的对手被他杀死,就是他的师傅也是死在他的手中,因此不容于倭国武林,所以加入东海群盗,本来投在山田太郎门下,没想到山田群寇被丁总兵困于横屿岛全军覆没,他居然逃了出来。”田伯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