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计歪歪的兄长诡计多端,以一双神目名传江湖,这人却是精通奇门技巧,善于打造一些精巧机关,人称“小鲁班……”他本名计崴,因为说话唧唧歪歪不着边际,时日一久便被人叫做计歪歪了。

吴天德对平一指的医术钦佩得很,见他来了忙起身相迎,那平一指沉着脸对这些江湖人根本瞧不在眼里,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抬头看见了吴天德,顿时大喜,连忙迎上前来拉住他手,上下打量道:“吴老弟身子好了?”

台下众人见一向不将旁人放在眼中的平神医对这位华山吴掌门也礼遇有加,对他更是高看三分。吴天德笑道:“好得多了,平神医神技,吴某钦佩不已……”他这倒非客套之词,就算现代医术,借助无数先进设备,要动这样大的手术,也没有几天功夫行将痊逾的道理,平一指不但医术通神,涂在他身上的逾合药物也太过奇妙。

平一指大是兴奋,一屁股坐在他身旁椅上,计氏兄弟自将药箱背去棚里桌上放下。平一指热情非凡,客套几句便又向吴天德讨教医术,吴天德哪懂得这些东西,问了几句已是瞠目结舌,平一指见他神色确是无知,并非秘技自珍不肯相告,不禁大失所望,放开手叹息道:“平某现在遇到一个难题,本来盼望你能给我一些提示,现在又得自行摸索了。”

吴天德想起续命八丸,奇道:“莫非是续命八丸?平大夫又有新的配方不成?”他回来后曾拜托蓝凤凰帮助搜集续命八丸的配方药材,以为她凑不齐药材,所以平一指烦恼,是以有此一问,平一指魂不守舍地摇头道:“续命八丸?哦,蓝凤凰已将药材送来,不妨事,不妨事……”说着又沉吟着自言自语道:“一切都很顺利,怎么血液注入人体,会凝结而死呢?”

吴天德心中一动,奇道:“平先生懂得输血救人之理?”他实在想不出这人从何懂得如此奇妙医理,居然已懂得输血的医理。平一指骇然瞪着他道:“你也晓得这种方法?”

吴天德生怕他再问一些细节让自己无法回答,吞吞吐吐地道:“方下曾遇见一位西方游历来的苦行僧,据那僧人说,人体血液有四五种区别,除了父子传承血液相通之外,他人血液有的相合,有的不合,不合的血液与本人原来血液相融便会凝结,所以可先采集血滴试验,方可输血。”

平一指啊地一声,喜道:“原来如此……”翻着眼睛想了片刻又道:“若是肌体拼接,想必也是此理……”吴天德道:“那就更加复杂,不过道理大同小异。”平一指兴奋莫名,忙问道:“那苦行僧人还说过什么?”

吴天德苦笑道:“在下对医术一窍不通,只是听了几句便觉无趣,所以也未再问……”平一指瞪起眼睛怒道:“可恶可恶,这等神术你居然可以置之不问……”想了想他又不是大夫,不感兴趣也是常理,便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自管坐在椅中自言自语。

再过片刻又有几位掌门来到台上就坐,黄伯流站起一一替吴天德引见,平一指坐在椅中头都不抬,众人知他脾气,也不以为忤。待到太阳高高升起,台下已聚满人群,那计氏兄弟站在台前,向四方英雄团团一转,拱手施礼。

计无施道:“各位英雄豪杰,今日五仙教比武大会,承蒙各位赏光,‘毒界之王,独自称尊’大会是五仙教以命搏命争夺教主之位的手段,蓝教主是五仙教名正言顺的教主继承者,此点本不容置疑,不过五仙教内却有几位长老不甚同意,为免同室操戈,蓝教主才公开举办比武试毒大会,愿意由持不同意见者推举一位出来公开比试,胜者为王,请大家做个见证。”

台下群雄轰然叫好,计歪歪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各位,请静一静……”他内力不及乃兄,说话难以及远,所以只能将嗓门提高,大声叫道:“这事儿,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五仙教蓝教主本来还有一位同胞姐姐,姐妹二人均拜在五仙教董教主座下学艺,二人艺成之后呢,这位姐姐却独辟蹊径,居然认为毒药运用纵出神入化,最多不过伤及数十人,虽然见效迅速,威力仍不甚大,认为研究疫毒、瘴气才是正途,董教主大失所望,遂公开传位于蓝凤凰教主……”

吴天德听得心中一动,暗想:这和华山剑气之争倒有些相似,不过他对这位蓝凤凰的姐姐倒颇为钦佩,后世的化学武器理论与其极为相似,五毒教研究的毒物虽然可以立即使人毙命,其危害确实难及瘴气、疫病乃至细菌武器,不过那也太过可怕了。

只听计歪歪果然不负唧唧歪歪之美誉,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地从二十年前讲起,他刚一讲及五仙教内部之争,大家还有兴趣,再后来讲至姐妹二人逾争逾烈,终至反目成仇,姐姐叛出五毒教,远赴异域隐居,教中赞成她的一众长老对蓝凤凰一向不甚服从等细节时台下已大为不耐,只想看到精彩的比武场面。

但这位仁兄仍高谈阔论,又讲起蓝凤凰的姐姐如何嫁人、如何生女、如何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她,蓝凤凰如何抓住了她,又如何到此举办比武大会,台下众人已极是不耐,性子急些的已经骂了出来。

计无施见兄弟又谈兴大发,连忙趁他停下喘口气的功夫,说道:“此次比试共分三场,虽然五毒教以毒享誉武林,但武林中人也不可不懂武功,因此第一场是武功较量,第二场是各自施毒、救人,若是两场不分胜负,那么第三场便各出三杯毒药,分别由对方饮下,自行解毒,负者身死,胜者便为五仙教主,好,现在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