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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吗?”

小庙外还有一个人,他虽然嘴上这么问着,可步子早就迈进来了,他的杀气就是冰冷的。

白雪已经明白了,阳春什么都不必说,是因为只要见到了师傅,一切就有了定论,所以他之前再多说一百句,其实也毫无意义。

阳春也走了进来,坐到了白雪的身边。

“师傅?”白雪忽然道:“徒儿不明白,既然歌儿的父亲是你的贴身侍卫,你和她又怎么会有大仇恨呢?”

柴飞飞,或者说现在该称作赵典,只听他说道:“只因我杀了他父亲……”

白雪惊道:“啊?”

赵典道:“我不止是杀了她父亲,还灭掉她家满门上下一十九口人命,杀光每一个可能认识她父亲的,不论是邻居、亲戚、朋友、还有师长,每一个人都是我亲手杀的……”

白雪没有问为什么,但是他知道只有真正的柴飞飞彻底的消失,新的柴飞飞才能出现,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双重保险。无论是谁,要去查一个大内侍卫的底细都不是太容易的事,更何况就算查明白了也完全没有用,因为这时候活着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侍卫真正长的是什么模样,什么情况。

“这是一个庞大而精密的计划,每一步都必须要保证绝对的准确,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丝的破绽。”赵典叹道:“所以他必须要死……”

柴飞飞是自己死的还是赵典杀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这个计划开始的第一个牺牲品,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儿没有死。

“小歌当时才两岁不到点,话也不会说几句,只知道呀呀喊阿伯,阿伯……我已忘了当时是她父亲求我的还是我自己这么做的,刀挥到了她头上时,居然停住了……”

第一刀没有砍下去,那么以后都不会砍下去,于是这个阿伯有一天变成了阿爸,可当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仇恨的种子也就开始萌芽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世间有因必有果,这个因是赵典自己种下的,果也得要他自己来尝。

“她报复我是应该的,只是她不该将你们也牵扯进去……”

白雪仔细的回想着当年的事情,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为什么堂主要突然将余歌下嫁季候阁,虽说这样可以起到联合纵横的效果,但季候阁本身实力并不强,要找和南国武林搭线的媒介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伙伴,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嫁的那么急,那么坚决。

现在白雪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应当是余歌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她不能给白雪任何思考的时间,十七岁的白雪风流冲动,他虽然不喜欢余歌,却绝不愿意余歌嫁给她不愿意嫁的人,在完全来不及阻止婚礼进行的情况下,他只能铤而走险,杀了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