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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纯一郎虽一生勤恳练剑,可东瀛岛国男人多爱与这花柳之事,竟如一国之文化,所以他自然也知道这烟花女子是绝不会用自己本名出来讨生意,一来免得辱没了祖宗的脸面,二来也是便于老鸨的管理。杜鹃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名。

“我的本名唤作南宫无柳。”

南宫无柳四个字一出,柳生纯一郎登时“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南宫家的女儿,想来你和那南宫无忌自然是同胞兄弟了。”

难怪杜鹃说起南宫无忌的时候眼神会是那么酸楚、那么哀怨了。

杜鹃幽幽道:“他是我长兄。”

柳生纯一郎道:“凤城茶道,天下无双,南宫家是与白雪争斗衰败的,为何你却要杀阳春?”

一听到白雪这个名字,杜鹃的眼神中射出强烈的怨恨之色,她姣好的面容竟有些狰狞了:“柳生先生可曾听说过一句话:江湖子弟几多长,只恨杀人名草堂!”

柳生纯一郎道:“某家知晓,这话说得是名草堂血嗜天下,无人能挡。”

杜鹃狠狠道:“不错,当年的名草堂的确纵横无双,只因堂下有三大门主:阳春白雪合余歌。这三人焦不离孟,秤不离砣,鱼肉江湖。”

柳生纯一郎道:“可惜,他们三人早已是翻脸厮杀多年,如今早不成气候!”

“他们虽已分裂,这是老天爷开眼了!”杜鹃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毒和诅咒:“但是他们当年造下的孽债却还没有还请!”

柳生纯一郎暗道:“好强的怨念,这女子原本出身高贵,如今却要出卖自己肉体,这样多年的生活在她心中积累下的仇恨是无比强大的,看来某家的确可以借助他们常年生活于此对此地熟悉的条件来好好的利用一番!如此要取阳春水龙吟一式更是大大的有利,天助我也!系噶……”

杜鹃并没有听到柳生纯一郎的心声,她继续道:“当年,白雪在表面上与家兄纠缠不清,事实上却是羁绊住南宫家最强的家兄,再由阳春暗地里血洗我南宫家七十九口人命,这样的把戏他们早已是用过无数次,传说中的白雪风流,阳春嗜杀不过是他们的障眼法罢了,为的就是达到他们杀人的目的!等到家兄赶回来时,南宫家早已经是一片瓦砾,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为了逃避名草堂的追杀,家兄带着一直在外的我逃到了这混乱之地龟城……”

她的双手紧捏,尖锐的指甲已刺破了掌心的嫩肉,那声音越说越冷漠,这本是她心底最深的伤疤,现在却血淋淋的揭露在柳生纯一郎的面前,她已经痛得渐渐麻木,这样的仇恨已经刻骨。

“当年方才龟城,家兄一身剑创奄奄一息,为了生存,我一个女人还能怎么办……”她说到这里已经再也不能说下去了,一行清泪快速的落下。

家破人亡,血海深仇,唯一的亲人垂死荒野,一个女人在这样邪恶与混乱糅杂在一起的无法无天之地,她还能怎么办,她唯一有的就是自己天生带来的优势,这样是她能够生存下去的唯一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