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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摔直跌下数丈,幸好白雪轻功无双,他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并不惊乱,落地后才发现地下铺着极厚的软革,看来是那小茵娘自知轻功不足,给自己垫好的以免落下受伤。

再听到头顶轻轻一响,床板已然回复原状。

白雪心下暗道:“床下设置机关,倒也是符合她女儿家的行事作风。”

他落地后小心的行走了几步,发现并无任何机关暗器,便加快脚步,在密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数十丈,然后开始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垂直往上,生生有数丈之高,上空盖有铁板。

“这该如何是好?”白雪暗道:“那小茵娘既然是落下要垫软革,那么轻功自然不会极高,可这等高度又是如何上去的?”

他虽然想不明白,可这些高度他还是能够上去的,只见白雪深吸一口气,贴着密道边壁缓缓上游,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大约一盏茶功夫才游到顶盖,左手一推,打开一个口子,终于飞身越出。

此时,乌云早无,不知何时出现了明月,皎洁的光辉照在白雪落脚处,但见一旁丢着一捆绳子,他暗暗骂自己蠢笨,这小茵娘既然能下去,自然是已经放下了绳子做策应,看来方才那床下也应该有的,不过是他没注意到罢了。

这出口处居然是一处荒僻的祠堂,白雪总算还赶得比较急,倒也是没有把那小茵娘给跟丢了。

月光下,那身穿宫装的小茵娘走出祠堂,又绕过一条寂静的荒街,在拐角处,早有一辆轿子在等着她,看到她来,那些原来抽旱烟打瞌睡的轿夫立即清醒了,赶紧将她迎上轿内,抬起就走。

李庆自从被阉割了之后,只干过一种活,就是抬轿子,他今年已经四十不惑,虽说是个太监,可平日里也干着粗活,体力还算可以,不过从没今天这么累过,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

男人四十不惑,他偏偏碰到了一件怪事,就在那宫女上轿后,他觉得又有一阵阴风吹过,然后这轿子平白的重了百余斤。

“这要说,莫不是鬼压轿?”他这般想着,脚底下也越来越软,心里面在一遍遍的念着:“阿弥陀佛……”祈求了漫天的神佛,虽然这平日里他并不拜佛,可也并不妨碍他遇事后临时抱佛脚。

世人大抵如此。

这轿子之所以重了,自然是白雪化作了一阵阴风躲到了轿底下,这轿子走得还算比较快,他勉强从底下看出去,勉强能认出这些街道的模样,可他对燕京并不熟悉,只从地图和别人嘴里听说过,就这么在轿底下看着,也实在分辨不出来到底这是什么街。

不过,他倒也无所谓,只需要等着这轿子一到目的地,他跟着出来,悄悄偷走那本名册,一切便够了。

轿子走的远了,白雪也辨不出究竟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