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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阉好毒。”李传灯又惊又怒,担心的道:“不知杨夫人母子出京了吗?”

“没有。”祁明摇头:“杨夫人是明白人,知道前途险恶,不敢轻动,想托镖局护送,可惜京师大大小小镖局十几家,却没一家敢接。”

“镖局不敢接,那侠义道中人呢,难道也没一个人敢挺身而出吗?”李传灯惊问。

“侠义道?”祁明仰天冷笑:“那些大侠个个有家有业,师门朋友徒弟,一牵一大片,他们敢跟马阉公然作对?就拿长安大侠郭敬来说,他在这长安城里产业数十,门人弟子数百,有钱有势有面子,他敢和马阉斗?不怕马阉把他一锅抄了?”

他说得有理,李传灯一时间呆住了,也是,有家有业的人,谁敢公然和官家斗,就拿流云剑派来说,如果宁剑仁夫妇公然管了这件闲事,恼了马拓,马拓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让当地官府抄了流云山庄,即便拿不住宁剑仁夫妇,流云山庄也是毁了,流云剑派所有人从此也只能浪迹江湖,再不能在明里开宗立派。

见李传灯发呆,祁明突地看了他道:“小兄弟,假若你在这长安城里开了一家镖局,做了总镖头,杨夫人母子求上门来,请你保镖,这镖你接是不接?”

他这话问得怪,好象是存心挤兑李传灯,因为李传灯明摆着不可能开得有什么镖局嘛,更别说做什么总镖头,但不等李传灯开口,祁明又道:“你别说你不可能开镖局,也别说你现在不是什么总镖头,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假设,假设是这样,你接吗?”

他盯着李传灯,独眼中精光熠熠,一脸严肃,全不象是开玩笑。

李传灯与他眼光一对,心中热血上冲,昂然点头道:“我接。”

听了他的话,白试转过头来,冷笑一声道:“你小子好象不知道一个死字是怎么写的,你以为马阉砍不了你的脑袋吗?”

李传灯一愣,头微微往上一抬,道:“我师父当日曾教导我,大丈夫立身世间,遇事只论当不当为,再不必瞻前顾后,我若真能为杨夫人母子出一份力,倒不必管那个死字怎么写。”

“不愧是水志远的徒弟。”祁明霍地站起,白试也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白试点头,祁明从怀中摸出那枚玉佩,双手递给李传灯,神态极为恭敬,看到玉佩,白试身子也是一挺。祁明道:“小兄弟,这个你收好。”转头看向白试,道:“白老儿,亮旗。”话中竟是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白试也是一脸激动,先前灰扑扑的脸,这时竟隐隐放出红光,叫一声:“好咧。”扭身进屋,腿脚半残,却是身法奇快,一眨眼从屋里抱了一块大匾出来,腾身而起,将匾挂在了门上,李传灯抬头看去,那匾上四个溜金大字:长安镖局。

李传灯看了这匾,心中一跳:“师父曾说三十年前,天下第一大镖局是京中的长安镖局,难道竟是在这里?”

他看了匾吃惊,却还有更让他吃惊的,白试挂上匾,又从腰间抽出一面小旗子,展开,只见旗上写着一个安字,色作赤红,随着小旗的展动,象是一团火在飞舞。

白试双手捧了小旗,一脸激动的看了李传灯道:“这是当年长安镖局的镖旗,平日由总镖头执掌,出镖时插于镖车之上,安字旗在,稳若泰山。”说着双手将旗递给李传灯,道:“长安镖局今日正式复业,从今日起,你李传灯便是长安镖局的总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