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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府出来,祁明对李传灯道:“总镖头,我先去趟路,咱们在前头会合。”李传灯知道镖行有趟子手一说,到底是怎样的也不太清楚,只得抱拳道:“辛苦祁大叔了。”

李传灯虽说应下了做总镖头,但心里觉得不过是祁明两个拉他一起凑数而已,祁明两个要做什么,根本不必跟他说,然而祁明却似乎当了真,他一应承,祁明两个便对他十分恭敬,这让他心里大时惶恐,同时又觉得热辣辣地。

祁明出城自去,白试却写了贴子,送去各大镖局,请各大镖局明早来观礼,先前还有三个人,这时祁明也走了,李传灯不免有些心虚,道:“那不是会有很多人来看?”

白试点头:“那自然,昔年的天下第一镖突然重新亮旗,谁不想来看个热闹。”看一眼李传灯,道:“怎么,怕人看吗?嘿嘿,我就是要让那些家伙看看。”自去送贴子,只留下李传灯在院里着实发了半天呆。

“师父,白大伯祁大叔带我做的事,是好男儿该当要做的,我会跟他们去,阉党势大,我们恐怕连潼关都出不了就会丢了性命,但弟子不怕,只是不能再去找师妹了,你在天有灵,多保佑她些儿。师妹,你还好吧,师哥怎么也找不到你,以后只怕也不能再来找你了,若师哥也没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更要加倍的爱惜自己啊。”念叨到这儿,禁不住落下泪来。

长安镖局突然间重新亮旗复业,果然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一时间不但各镖局,便是郭敬等不相干的人也全都知道了,也包括下午才到长安城的宁剑仁肖紫衣夫妇。

李传灯的事,肖乘龙拐弯抹角的说了,只说巧遇李传灯,想留着他一起等肖紫衣夫妇来,但撞上朱龙几个一起喝酒,李传灯不愿喝酒朱龙几个强劝,言语中起了冲突,动了一下手,幸得给他劝住了,只不过李传灯是水志远弟子的事无意中传了出去。

他这样说,肖紫衣听不出岔子,只是哼了一声,命肖乘龙带几个师兄弟去把李传灯找回来,李传灯没回来,长安镖局的贴子却来了,当然,这贴子不是送给宁剑仁夫妇的,只是由收到贴子的一家镖局传出来的,肖紫衣看总镖头写得也是李传灯三个字,又惊又奇,对宁剑仁道:“他们这总镖头竟和传灯同名同姓,还真是巧了。”

宁剑仁性子平和,遇事不急,倒常常爱开开玩笑,这时呵呵笑道:“什么同名同姓,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嘛,不信我和你赌,你输了就给我亲一个,怎么样?”

宁凤也在边上,肖紫衣脸上微微一红,嗔道:“老没正经的。”却是断然摇头,道:“绝不可能。”

到郭敬府上,包括郭敬等人都在议论,竟是谁也不知道这李传灯是什么来头,一时所有人都提起了好奇心,都想看看这长安镖局的新总镖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因此第二天一早来长安镖局的,不但有各镖局的人,也包括郭敬等一大批想一探究竟的,其中自然也有宁剑仁肖紫衣夫妇。

见到李传灯,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最吃惊的当然是宁剑仁肖紫衣夫妇,肖紫衣凤目大睁,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叫道:“传灯,长安镖局的新总镖头真的是你?”

李传灯抱拳:“回师叔师婶,是我。”

“我还真赢了这一注呢。”宁剑仁呵呵笑,只是他嘴角的肌肉似乎因过度吃惊而有些僵硬了,笑得很不自然。

“那你们这镖局现在有多少人?”肖紫衣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问。事若反常必有奇,肖紫衣想到的是,李传灯只是个幌子,长安镖局在后面一定还有一大帮人,只是不愿意暴露实力,所以故意把李传灯推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