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比痛苦地摇了摇头,“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的,我的回答始终都是一个字—值。”

步凡笑了笑,“为什么呢?”

“如果是马,那么他就得奔跑;如果是鹰,他就得飞翔。同样的道理,我是个职业球员,我的职业注定我必须奔跑在赛场上。就如同军人就必须上战场一样,赛场就是我的战场。”罗比吸了两口气,想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你们中国不是也有个成语叫做因噎废食吗,对于我来说,足球就是我的生命,我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不敢上赛场。”

步凡这几天从经纪人那里听说了罗比小时候痛苦的成长经历,也知道了罗比在足球界的地位,今天听罗比这么一说,步凡有些明白了罗比对足球的那种感情,它不仅仅是热爱,它还包括了感恩,因为足球带给罗比的不仅仅只有快乐,还有更多的东西,荣誉、地位、目标……。可以这么说,没有足球,就没有今天的罗比,所以足球对于罗比来说,就是生命,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你是个让你尊敬的职业球员。”步凡拍了拍罗比的肩膀,“用我们中国的话说,你是条汉子,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步凡帮罗比拔了腿上的针,然后收拾好银针药瓶,给经纪人他们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罗比这才感觉疼痛稍微减轻了几分,每天步凡的针灸对他来说就如同是地狱般的煎熬,不管吃再多的止痛药,只要步凡的针一刺进皮肤,疼痛就开始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罗比受伤的髌骨腱已经开始长出了新的腱组织,新生组织在步凡的药的催发下,倔强地伸展着,伤口处又麻又痒,但是你要挠的时候却又无处下手,这种痒就像是从骨头里钻出来一样。

如果仅仅是麻痒,那还好说,每天步凡针灸时都会在伤口处一阵按摩,那些愈合在一起的老伤口会再次撕裂开,这是让罗比最难以忍受的,他可以感觉到每一根纤维断裂时的痛楚,和剧烈运动时受伤不一样,这种纤维一根根断裂时的感觉就是拿千万根针在扎自己的腿,而是持续不断的。

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步琪放下手中的糖糖,爬到沙发上,去抓电话。糖糖的脖子上被她系了个硕大的蝴蝶结,又无比难看。

“喂,你是谁。”

梁志婷一愣,对面怎么会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了,便道:“步凡在家吗?”

“他不在家,我是他妹妹。”接电话是步琪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她忙给对方介绍着自己。

“你就是步琪?”梁志婷惊问,这就是那个让糖糖一听名字就不寒而栗的小家伙。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步琪挠着小脑袋瓜子问到。

“呵呵,因为我会算啊,我还知道你今年三岁了,上幼儿园了。”梁志婷笑呵呵地逗着步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