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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唐近楼一看到陆大有,心里便想起他刚刚玩笑的一句话“若想让人找不到自己剑法中的破绽,那就比对手后出招”。陆大有只当他是玩笑,唐近楼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心中一个词不断地翻转盘旋。

后发制人……后发制人!

唐近楼心里隐隐想到了这个紧要的关窍,可是随之而来却依然有很多的疑问。这些疑问是他这样的修为还无法解答的,所以他要让陆大有第一个印证这种后发制人的武学道理。

陆大有长剑直指唐近楼的脸庞,同时剑尖颤动,时刻威胁着唐近楼的双眼。华山剑术以奇险著称,任何看起来花哨的动作都可能是剑招最为精华的部分。这一招“蛇吐信”虚实相生,看起来陆大有在上面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剑尖颤动着接近唐近楼面前两寸的地方,唐近楼仍旧没有动作,陆大有心里微怔,手上却毫不犹豫,只见长剑蜿蜒,如同长蛇一般,长信一吐,竟然凭空地迅速缩短了与唐近楼面颊的距离,眼看就要刺到他的脸上。

围观众人不禁“啊”的一声,不忍看到唐近楼血溅当场。却见一只长剑,铁线一般,从陆大有的剑影中穿过,无声无息,等到陆大有回过神来,长剑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陆大有原本以为自己会赢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他沮丧地收起指向唐近楼的长剑,后退一步,随即认输。

华山众人看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私下里窃窃私语起来。高根明得意洋洋地向令狐冲吹嘘着,好似这剑法是他使出来的一般:“大师哥,我跟你说,其他的剑法他或许比不过你,不过这‘铁线剑式’,七师弟已经深得其中三昧,你是比不过他的。”

令狐冲叹道:“七师弟当真是天纵奇才,想当年我扎了三年马步之后,除了基础的七十二式之外,只不过会一路养吾剑法而已。”

高根明道:“你又何必谦虚,七师弟虽然不错,但是我看他离你还差得远,再说那套养吾剑法,我到现在还没有学会呢。”

令狐冲道:“养吾剑意境深远,师父曾经说过,这路剑法,虽然不是我华山五剑之一,但却是一门可以练一辈子的绝学。你才练过多久?就算是我,也不过是个会而已,要说当真能使出养吾剑,只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高根明惊道:“这养吾剑如此奇妙?”

令狐冲正欲回答,只听岳不群说道:“德诺,你来与师弟切磋一番。”令狐冲见比试开始,于是长话短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师父说,这养吾剑最重剑中的谦谦君子之意,嘿嘿……要问我什么是醉意我倒知道,这君子之意嘛,我只能是见过,自己却是做不来的。”高根明释然点头,令狐冲随意洒脱,的确是很难把握养吾剑的剑意。

劳德诺听到岳不群说话,站上前来,躬身说道:“师父,弟子刚刚已经与七师弟比过一次,七师弟剑法高明,弟子甘拜下风。”众弟子听说他与唐近楼已经比试过,都有些意外,要知道劳德诺一向是个劳工型的老好人形象,极少私下与人比剑。听他说甘拜下风,那自然是败在了唐近楼手里,对于这点现在大家倒是已经毫不意外。

岳不群淡淡道:“无妨。”

劳德诺犹豫了一下,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