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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上前几步,行了一礼,说道:“是,师父,我下午到的山上。”

岳不群点点头,微笑道:“好,好,家里人可还好?”

唐近楼道:“都好,父亲还让我代他问您好。”

岳不群一捋长须,笑道:“唐员外客气了。楼儿,既然来了,明日就开始练习功夫,须知武学一道,不得有半点懈怠,日修月炼,亦是不进则退……”

听着岳不群讲起了大道理,唐近楼貌似恭谨实则痛苦地低下了头。要说岳不群,最大的毛病就在这里了,时不时地要讲点大道理出来,什么事都能够跟武学之道,华山未来,君子之风扯到一块去。唐近楼当然不敢打断他,但是低着头胡思乱想抵御一番还是可以的。

好不容易岳不群说得累了,端起茶杯喝起水来,唐近楼抓住机会,岔开他的话题,问道:“师父,弟子刚刚看到不少师兄弟们在练功,却不知为何没有看到大师哥,弟子还想跟他在切磋一番呢。”令狐冲是岳不群夫妇收养的孤儿,自然是没有下山回家的说法。至于想跟他切磋,则是唐近楼瞎掰,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令狐冲对手,切磋就是找揍。

岳不群“哼”了一声,道:“他前些日子在山下跟人打架,居然把人一只手打折了。真是不知轻重,对方是华阴县一位富商的儿子,昨天找了几个武馆的拳师上山来理论……我已经让令狐冲去思过崖反省去了。”

唐近楼眼珠一转,岳不群语焉不详,知道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只是几个拳师上华山来闹事,自然也不可能只是让令狐冲反省反省这么简单,多半那几个拳师都是被揍下山的吧。

岳不群看了一眼唐近楼,又道:“你说要找他切磋武功,我看暂时还是不需要了。虽说高手出招,信手拈来,全凭各人的修为。可是对于你们来说,武学道理还未学到奥妙处,更离融会贯通差得太远,因此修习的剑术的高低往往也能决定你们功夫的强弱。你大师兄修习希夷剑已经两年,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唐近楼心里一动:我老想着这样那样的道理,却往往行不通,难道是因为向老岳说的这样,我积累得还不够,对剑术的理解还未到一定程度?

岳不群看他低着头不说话,以为他正在沮丧,嘴角升起一丝微笑,说道:“明日丑时,你到正气堂来,我教你一套新剑法。”

唐近楼一怔,下意识说道:“什么?”

岳不群道:“我华山剑法,博大精深,明日可不要迟到了。”岳不群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从侧门离开,留下唐近楼一人呆呆地站在大厅里。

半晌,唐近楼反应过来,新剑法!

唐近楼狂喜,要知道,华山剑法,向来是你学好了一剑又不满足,才会教你下一剑,可实际上剑法之间并没有渐进的联系。唐近楼自知养吾剑的修为还差得很,很多关键之处并未领悟,因此一直以为自己还要练上两三年的养吾剑才能够接触到新的剑法,没想到岳不群竟然决定要教他新剑法,不由得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