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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高峰嘿笑一声道:“带着这么多箱子走江湖,便是驼子见了,也会忍不住想看看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唐近楼心知他品行卑劣,倒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劫财害命的事情来。三人都觉得心中一阵厌恶。高根明本无甚大碍,心里实在不愿待在这里,向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人便准备上马离开。

却见木高峰一双手在尸体上掏来掏去,竟是在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剩下。高根明问道:“木前辈在做什么?”木高峰道:“人死不能复生,更不能再用他们的钱财了,嘿嘿,箱子里东西都被拿光了,驼子我实在是穷苦得很,便是能在衣服缝里找到一两文钱也是好的。”

唐近楼心中厌恶至极,忍不住高声说道:“木前辈,这些人已经死于非命,你又何必再去打扰他们的遗体,再说,若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只怕也对木前辈的名声不好。”这里就只有四个人而已,若是传扬出去,不用说一定是唐近楼传的。

木高峰冷哼一声,道:“驼子本来就名声不好,又去想它作甚?”一双手仍在尸体上来回搜索。唐近楼怒不可遏,正要说话,忽地苏雁月站了出来,厉声道:“你立刻住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唐近楼一惊,看向苏雁月,只见她神情愤怒,脸色竟微微有些发白,眼中微微有了泪水,胸口一震,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霎时间自责愧疚之情涌满胸膛,心想:唐近楼啊唐近楼,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这木高峰是个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毕恭毕敬,究竟是怕了他什么?!

木高峰冷笑两声,道:“小女娃娃,驼子给岳不群面子,可你也不要不识好歹!”又看了唐近楼一眼,道:“把他们给我带走,不要让驼子生了气,免得一个也活不了。”

高根明冷哼一声,忽然从唐近楼身边冲了出去。苏雁月一惊,高根明已经从她身边掠过,长剑一出,直刺木高峰面颊。二人大惊,刚刚木高峰一招逼退了高根明,武功极高,二人担心高根明受伤,连忙跟上。苏雁月走到中途,长剑已经指向木高峰,唐近楼知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反而更加放下了那些多余的包袱,忽然停步,仔细地观察着木高峰的破绽。

木高峰故技重施,一掌掠向了高根明胸膛,哪知高根明剑招一转,顺势削向了他的后脑,木高峰一惊,急退一步,眼前青光闪动,高根明的长剑竟然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木高峰眉头大皱,想不通刚刚武功低微的高根明为何在顷刻间竟然武功大进,剑术使得极为精妙。见长剑再向自己刺来,木高峰脸色一肃,只听当的一声,长剑已经被一柄弯刀格开。

这片刻工夫,苏雁月已经感到,出手青光闪烁,就是一记精妙剑招,唐近楼认出这是“玉女十九剑”中的一式,苏雁月能够学到这路剑法,可见她的勤奋和天赋的确非凡。木高峰成名多年,武功又岂是苏雁月和高根明二人可比,只见他手中弯刀随意挥洒,脚下步伐变换,就迫得两人自顾不暇,十余招后,“嗤”的一声,高根明左臂上多出了一条口子。

唐近楼心中一急,知道自己已经不得不出手了。这一年来,他武学上的修为大进,木高峰虽然只出了十几招,其中却让唐近楼看出不少破绽,但看出破绽是一回事,当真上场,要想破他招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唐近楼眼神忽地变得凌厉,长剑如一根铁线般,在空中无声划过,刺向木高峰后背,木高峰回身一刀,接下这剑,口中骂道:“敢暗算爷爷!找死!”唐近楼哼了一声,剑招一变,朝阳一气剑中一招至快至烈的招式“逐日追风”使出,剑招将木高峰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内,木高峰一口话没说完,大吃一惊,退后一步,只待这招用老,便要趁隙反攻。哪知唐近楼剑招未完,妙到毫巅地接了一招“拄笏看山”,虽不及前一招刚猛,却如春风化雨,绵绵然难以抵御。

木高峰脸色严肃,认真起来,见招拆招,只待寻得一丝破绽,立时便要反攻。唐近楼一剑剑使出,自觉心情极为畅快,每一剑每一式都是如此的美妙,木高峰阴着脸格挡,每每想要强攻,两旁高根明和苏雁月的攻击又让他应接不暇。

木高峰成名多年,竟然这么多招下来也无法反击。唐近楼心中一股豪气顿生,内息运至膻中时,循环鼓荡,蠢蠢欲动。忽地心口一热,真气竟如云团般,在全身鼓动盘旋起来!唐近楼登时一惊,手上也不由得一滞。

木高峰纵横江湖几十年,如今却连一个小家伙的剑都治不了,心中极为恼火,看到这个破绽,哪里会放过,弯刀划过一缕弧光,直劈唐近楼要害处。这一刀极快极狠,高根明和苏雁月都来不及救援。弯刀划过,忽听唐近楼一声大喝!长剑嗡的一声,疾刺木高峰咽喉,这一剑既快且直,若是木高峰仍要出刀,只怕他刀还未到,自己已经被一剑封喉!

木高峰临危不乱,刀法一变,击向唐近楼临近剑柄处的剑脊。同时身子一侧,避过了高根明和苏雁月刺来的长剑。两人刀剑相交,木高峰满以为一刀能将唐近楼长剑劈落,却见长剑上紫光隐隐,大吃一惊,唐近楼冷哼一声,长剑一抖,木高峰的弯刀竟被他用四两拨千斤之法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