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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眼珠转了转,心中念头急转,心想:“佛祖才知道他会不会又找到人帮忙,重新执掌了日月神教,我现在留下姓名,那不是找不自在吗?就算是他认出了我的武功路数,或者将来调查出来,那也比我自己说的要好得多。”

念头一转,不过是一霎之间的事情,唐近楼微笑道:“晚辈不过是江湖上无名小卒,说出来只怕是有辱尊听,还是不说为好。”

任我行心中气极,仰天大笑,说道:“你一出手,我就能看出你的师门来历,难道你以为你能藏得住么?”右手一引,已经拍了出来。他肉掌一翻,登时一股恶风袭来,唐近楼不敢怠慢,挺剑直刺他腰侧软肋。

任我行“咦”了一声,赞道:“功夫不弱,难怪如此嚣张。”一双肉掌上下翻飞,登时与唐近楼斗了十余招。

任我行内力浑厚,招式精妙,唐近楼则是剑术高明,独孤九剑的总诀已经登堂入室,直刺横削之间,已经有了极高明的威势。两人在茶棚里相斗,闪转腾挪之间,将周围的桌子板凳扫开了一大片,弄出了一片空地出来,那茶铺的掌柜最初时便早已逃走,任我行见他是个普通百姓,也没有追究,否则现在看到这茶铺乱成一团,东西被砸得七七八八,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刘进等人看到这等情形,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小心肝此时好似又被打了回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只听一人喊了声“跑”,一群人连滚带爬,冲出了茶铺,头也不回,连马也不敢去取地逃走了。

任我行满腔怒火,此时都在唐近楼身上,自然不去管这些蝼蚁,向问天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这在相斗的两人。反倒是唐近楼对这些人怨气最大,倒不是怪这些人忘恩负义,自己救了他们,他们却不管自己。而是怪他们反应太慢,要是在他们动手之前就能鼓起勇气跑掉,唐近楼就不用跟任我行打起来了,直接逃跑就是。这荒山野岭的,往林子里一钻,谁追得上!

两人斗了一百余招,任我行渐渐严肃起来,知道眼前这名年轻人竟然有着极为不可思议的剑术修为,只是他剑术虽然精妙,但毕竟内力修为取不得巧,内功实在是还有些年头要练。

这个念头一起,任我行登时变了招,掌法大开大合,便似是刀劈斧削一般,每一掌都蕴含着极强的威力,更是掌力四溢,带出了呼呼的风声。唐近楼心中暗叫糟糕,他中的毒还没得到解决,内功修为大损,紫霞神功若是顺风顺水,勉力而为,或许可以发挥出五成威力,可若是强行运功,全力施为,只怕是连气也难以运完,更莫说要出力了。

此刻任我行明显是用高强的内力来欺负他,唐近楼若是中毒之前,自然不惧,紫霞神功护体,只要随时注意他的吸星大法即可,至于掌风掌劲,紫霞功绝不惧他。但此刻内功半废,自然做不到这种程度,任我行掌力吞吐,唐近楼渐渐能够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周围竟然在任我行的掌力交错之间,组成了一个力网!

唐近楼多次面临困境,此刻临危不乱,勉力出剑。茶棚外马蹄声远远响起,向问天笑道:“教主,小姐来了。”任我行哈哈大笑,手上却是加快发招,唐近楼剑上压力骤然增加。忽然马蹄声一停,一人下马来,大声道:“爹爹,快住手!”

任我行大笑道:“我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华山的路数,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救过你的小子吧,你放心,我不杀他便是!”任我行话音未落,大笑着连拍了十三掌,掌掌都有风雷之声,任盈盈惊叫道:“十三怒雷掌!”

唐近楼闷哼一声,此刻他身周全是任我行掌力所成的力网,稍不注意就会受到全力的反击,任我行的十三掌一出,风雷相激,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顿时外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身周任我行的掌力排山倒海,非但前方如海啸袭身,左右两方,甚至身后,也有掌力挤压着身体,整个人便如置身于狂暴的大海之中,领略大海咆哮的威力。唐近楼的真气缩成一团,意守丹田,被任我行的掌力压得连呼吸也十分困难。张大了嘴,却吸不到一口空气。不过是片刻之后,唐近楼虽然下意识地仍在左支右绌地出剑,但脑中昏昏沉沉的感觉却让他明白,他竟然当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几乎是要到了醒与昏迷之间的时刻,唐近楼看到了任我行扭曲的笑容,心中忽然一个激灵,冥冥之中一段段字句浮现出来,风清扬仿佛又在他的耳边说话:“……这独孤九剑的破气式,最为玄妙,全凭自己领悟,所谓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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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在教导唐近楼和令狐冲二人时,本只教了他们总诀式,但唐近楼每次比剑若是输给令狐冲之后,必定又会仗着高明内功,死缠烂打,耗了令狐冲体力,然后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