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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令狐冲忽然转过头来,警惕地说道。

“大师兄,是我。”唐近楼转出来,心中纳闷:连内功也有长进。他虽然只是随意地自言自语,但这崖顶之上,常年吹着风,加上他声音不大,距离令狐冲又绝对不近,这样的情况下,换作从前,令狐冲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来的。

令狐冲一看来者是唐近楼,松了口气,随即大喜。

“唐师弟,在这崖上窝了两个月,总算看到除了师父师娘以外的人了!”令狐冲很有些兴奋,“可惜没有好酒,不然真要和你痛快地饮上几杯。”

“若是有好酒,你能控制自己只饮上几杯?”唐近楼似笑非笑,手一撑,整个人坐在了一米多高的青石上。他们两人在这山上同时思过的时间长达一年多,加上一起受风清扬指点,说起话来,与别的师兄弟礼来礼去的自然大不相同。

唐近楼坐在青石上,笑着地说道:“你刚才说,总算看到师父师娘之外的人,怎么,你不想见师父师娘么?”

“不要胡说。”令狐冲正色道。凡是有关岳不群宁中则这两人的话题,他全部都会郑重对待。

“唐师弟,怎么,你又犯什么错了,被师父罚上山来陪我来了?”令狐冲看着唐近楼悠闲的样子,笑嘻嘻地问道。

唐近楼哂笑道:“师父严令,不准任何华山弟子上思过崖,连送饭也不准,一个多月前我申请闭关的时候,师父都不准我到思过崖来,最后只得上朝阳峰,每日风吹日晒,苦啊!”

“师父严令,你敢不遵守?”令狐冲惊讶道。他看了唐近楼一眼,不等他说话,又道:“不过你偷偷上来,却连一壶酒都没有带,这才真是错上加错。”令狐冲摇头晃脑地说道,忽然间一惊,说道:“前些日子朝阳峰上每日都有箫音传来,难道是你?”令狐冲上下打量着唐近楼,似乎有些不相信。

“好内功。”唐近楼严肃地说道。

“哪有这么夸自己的?”令狐冲苦笑地说道,却从唐近楼口气中知道那人当真就是他。令狐冲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那人是风清扬。

唐近楼也是苦笑,他说“好内功”其实是说令狐冲,要知道华山派就建在朝阳峰的半山腰上,已经很难听到箫音了,而令狐冲却在思过崖上听得清清楚楚,没有好内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两人闲聊一会儿,唐近楼看看天色,算算时间,向令狐冲告辞。

两人交谈中令狐冲已经知道唐近楼明日就要下山,先去嵩山安排,当下以一个大师兄的身份交代他要注重师门名誉之类,啰唆了两句,这才让他下山。

结果唐近楼刚走上小路,就听见令狐冲高呼“等等”的声音。唐近楼转过身来,只见令狐冲手里拿着一块布向自己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