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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英哈哈一笑:“聪明人打人,蠢人挨打。他们功夫强过我,却死在我手里,不是我毒,是他们蠢啦。”

龙玉凤告诉过他,三怪中飞鲨轻功最好,江猪功力最深,黑心蜈蚣是武功最差的一个,但他爪上有毒,尤要提防。“若是别的,小爷到防你一防,说到毒,哼。”楚天英心中冷哼。他平生三大绝技,一是力大,二是不怕打,三是不惧毒。敢把砒霜调酒喝的人,什么东西毒得他死?

三怪已去其二,剩下一个最弱的,楚天英已全然不惧,虽然这最弱的一个武功也远较他为高,将黑心蜈蚣上瞄到下,下瞄到上的瞄了两遍,道:“你是背了你老大的尸体乖乖的滚呢,还是也想死在这里?”

黑心蜈蚣独眼死盯着楚天英,七分怨毒三分畏惧。三怪在武林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角色,但在淮河中段,也称得上地方一霸。仅观楚天英,真正三尺小儿,冲破天不过十岁,撑死也不超过伍拾斤。凶名卓著的江猪却给他一拳打死,而飞鲨更是尸骨无存,黑心蜈蚣若非亲眼目睹,这种结局便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小子,你到底多大了。”黑心蜈蚣问。

“怕了是不?”楚天英哈哈一笑:“说出来吓着你,爷爷今年……”他看着黑心蜈蚣独眼,突然嘻嘻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子,不论多大,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黑心蜈蚣套上蜈蚣爪,钩尖幽幽的发着蓝光,果然有毒。

楚天英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妈,叫他捞上一爪子,毒也罢了,至少要去半斤肉。”心中打鼓,口里却道:“动家伙,你只有死得更快。”“呛啷”一声,拔出背上青钢剑,摆一个“金刚礼佛”的架式。心中琢磨:“怎生弄个套子给这独眼蜈蚣钻钻。”

黑心蜈蚣从怀中掏出两个尺许长的竹筒,走到江猪尸体前,拔开塞子,将筒口在江猪嘴边刮了两刮,粘稠的尸血流进竹筒中。竹筒里突然传出胡胡的声音,黑心蜈蚣跨上两步,将筒口对准楚天英,独眼中发出一种残忍的快意。

“这是什么,暗器不象暗器,哎呀,别是妖法。”楚天英天不怕地不怕,却怕鬼。口中嘀咕,手上忙换一个“金刚捉鬼”的式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筒口。

只闻“唰”的一声,两只竹筒里,几道红光直射过来,迅疾无比,楚天英哎呀一声,宝剑一阵急舞,那红光四散分开,嗡嗡叫着,将楚天英围在中间。

“飞蜈蚣。”楚天英惊叫,刚才飞来的红光原来是四条通体火红的大蜈蚣,均有五、六寸长,小指粗细,前头一对毒钳,钳口大张,腰间生着一对肉翅,嗡嗡声便由此而发。

黑心蜈蚣恶毒的大笑:“小子,叫你毒,你也尝尝这岭南蜈蚣王的滋味。”

岭南地多毒物,产一种蛇,绝毒而大,最长者可至数丈,张开口,约有脸盒大小,能生吞小儿,常常至人家袭击人畜,极毒,且极大。又产一种蜈蚣,却是这蛇的克星,那蜈蚣也不甚大,五、六寸长短,小指粗细,当地人捉了养着,睡觉时便就放在枕边。蛇进屋来,蜈蚣闻着腥气,胡胡而叫,吵醒屋主,屋主便打开小匣,蜈蚣身子一弓,就到了大蛇头上,两只钳子死命夹着大蛇的七寸,张嘴吸吮蛇的脑浆,再不下来。数丈的大蛇往往给它吸得浆干髓尽而死。

黑心蜈蚣三年前失去一目后,远赴岭南,揽得这两对蜈蚣,喂养得熟了,挟之而成复仇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