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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太监心悦诚服道:“蒋爷高瞻远瞩,小的们差点上了这厮的当。”

顾师言惊怒交集,只觉心口气血翻涌,猛地大叫一声,左胸旧伤迸裂,登时不省人事。

那颉啜此时已赶到令狐绹那里,令狐绹一听立即道:“此事我一人无法收拾,你速去请白敏中白相爷,他是蒋士澄的恩人,我先赶过去,别让他们坏了顾训的性命。”

那颉啜当即赶往白府去请白敏中,令狐绹也匆匆备马前来相救顾师言,却不知此时右金吾将军府又发生了惊人之事。

那蒋士澄见顾师言血染衣襟,晕了过去,便道:“这人虽然嘴硬,到底还是个脓包,听说要把他弄成‘阉人彘’就吓得半死,也罢,抬他回去,叫仵作马上给他弄成个‘阉人彘’,让他一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已入活地狱,他也许还会纳闷呢,怎么就成这样了?怎么看不见东西了?怎么站不起来了?一定是做恶梦了,嗯,咬咬手指头,看会不会痛?啊,手怎么也没了!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黑夜沉沉,火炬熊熊,数千神策军士毛骨悚然。

蒋士澄命军士用担架抬顾师言走,正这时,忽有一群乌鸦从将军府门楼飞过,呱呱声不绝,蒋士澄正待说声“晦气”,突然连续两声爆响,随即烟雾弥漫,这烟极浓极烈,刺得人眼鼻生涩,咳嗽不止,泪水直流,众神策军乱成一团,根本看不见东西,胡冲乱撞,伤了不少自己人。

蒋士澄叫道:“莫要慌乱,慢慢退开。”

这股怪烟约摸有半盏茶时间方才散尽,蒋士澄揉着眼睛问:“顾师言跑了没有?”

一直揪着顾师言的那两个飞龙兵道:“回大人,跑不了。”

蒋士澄松了口气道:“这就好,我以为是这厮的同党来救他呢。这烟来得好生稀奇!”

忽听刚刚回话的那两个飞龙兵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蒋士澄催马近前一看,见那两个飞龙兵牢牢抓着的却是一名鹘坊小太监,那小太监目瞪口呆,显然被点了穴道,哪里还有顾师言的影子!

蒋士澄脸都气歪了,命令飞龙兵四处追击,务必捉住顾师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令狐绹就是这时赶到的,蒋士澄对他倒是不敢怠慢,拱手施礼。令狐绹得知顾师言被人救走了,稍稍放心。

蒋士澄见令狐绹为顾师言说情,大是不悦,不过令狐绹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也不好一口回绝,便道:“令狐大人,这是魏公的旨意,下官只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