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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喧闹中,青城的每个人都很开心:教官们很高兴,因为盛典就要来了,那意味着休息、会见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和额外的花红;弟子们有的因为有了新的衣服和簇新的长剑而得意洋洋;有的因为多年刻苦的训练就要开花结果而激动不已;就连外来的工匠们因为有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入帐也是眉欢眼笑、干劲十足,王天逸也很开心,因为他最近过得很顺。

一个人得到不应该得到的地位,往往会让人嫉恨。

但一个人得到他应该得到的地位,则让人敬佩。

自从他犯禁殴人以来,弟子们心里虽然对这个人隐藏在平庸外皮下的强悍有些恐惧和惊奇,但无疑都承认了王天逸确实应该在甲组,虽然他的青城剑法还是糟糕的一塌糊涂,甲组的精英认可了他,戊组的陪衬承认了他,和王天逸的关系自然也都融洽起来。而且王天逸把大笔的银子给了自己的兄弟应急,这种帮助别人度过困厄的赠与感和能够助人的能力带来的自豪感如同一杯好酒入肠,让他舒服的很。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好消息:他听说岳中巅在南方吃了大亏,同去的八个人除了蒋丹之外全部被杀,他自己也受了挺严重的伤,背上被砍了一刀,是躺在车里回华山的,王天逸有时候偷偷的想这是不是就是古日扬大哥说的“给自己的说法”,但这种强豪之间的冲撞就是想一想也是让人恐惧,更何况自己就是那导火索,所以王天逸也怯于多想这事,只是知道岳中巅岳公子很可能来不了青城了,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再和他碰面了,心情怎能不好?!

加上掌门和教官们看得出来的提携和关护,春风得意的王天逸练武的劲头也高了起来,但是他不太会在练习的时候喂招,因为他对青城剑法的感觉太差,不能提高对手对剑法的认知,于是喂招还不如不喂,别人喂他招也吃不了他那不自觉的忽慢忽快的怪异节奏,所以他只好还是天天一个人在角落里自己打自己的。

“天逸,甄仁才今天为何没来?”拳法教官在大家休息的当口走了过来。

王天逸一笑:“高教官,他今天陪父母下山去了。两位老人家还没有好好游玩过青州。他说他昨天已经向王教官告假了。”

教官“哦”了一声,很严肃地说道:“父母来了,尽尽孝道是应该的,但不能荒废了大事。告诉甄仁才,还有一个月就是掌门寿诞了,让他提点神。”

王天逸赶紧点头称是。“我去过甄仁才住的院子,住不开四个人的,他父母来了,你住哪里?”教官又问了一句。

“我和仁才在外屋打地铺,两位老人家住里屋的床。”

“寝室空床有不少,何必睡地上?”教官有些不解。

王天逸先是苦笑了一下,心里又是一热:他本来打算先搬走,但是两位老人死活不同意,说他有大恩,又都是乡里乡邻,一定要住一起热络热络,还提出自己睡地上。王天逸和甄仁才哪能同意,最后半劝半强迫的让他父母睡了床,自己和甄仁才睡了地上,幸好现在已是五月,天气转热,睡地上倒也无甚大碍,但毕竟不如搬走睡床舒服,所以这两位老人的热情让他苦笑,但乡亲的这种真情却让他心热。

“不碍事,我们都是一个镇子的乡亲,可以一起唠唠家长。”王天逸答道。

就在此时,计百连走了过来,把一杯凉茶塞在了王天逸手里,笑道:“这是家父昨天带来的好茶,今天我特意拿来给兄弟们尝尝。”

最近几天,来青城的不仅有各路江湖豪杰,也有很多富家弟子的亲长特意过来看弟子的雄风,计百连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京城巨富带来的茶叶当不是凡品,王天逸看那水中茶叶颜色翠绿,清脆欲滴,茶汤却是清澈透明,知是价值不菲的好茶。

他正要道谢,那边弟子们已经嚷开了:“拙楼买的啊,好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