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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剑涛捂住脸蹲在地上抽泣起来,刻意压抑的声音并不能将苦痛如大江般奔流出来,而却如琴弦般坚韧,每下抽动,都将心割开一片。

张川秀想去扶谭剑涛起来,却踌躇不前,这一刻谭剑涛并没有装在那天天笑眯眯的水梨小哥身体里,而是又变成了命运多舛的青城弟子领袖。

对于青城弟子领袖的哭泣,张川秀没有能力去劝止,也不忍去阻止。

对有的男人来说,哭泣也许是唯一可以接近自己英雄梦的道路,如同影子,无比接近,却只能仰望和怀念,但即便只能怀念又何尝不比万念俱灰要幸福一点点。

虽然悲壮,但悲壮的幸福也是幸福。

“我想错了。我们一起去看天逸,”张川秀叹着气说:“我们的同门。”

※※※

十天后,张川秀和谭剑涛两人就去谢王天逸去了。

俗话说:上门不空手,但两人实在没银子,手上提着的一瓶酒还是用王天逸接济的钱买的。

而且不知道王天逸住哪里,两人只好来到刘三爷的青楼门口求见王天逸。

“你说是以前看门的那家伙吧?”看门的已经换了一条好汉:“不知道去哪里了。快滚吧。”

此刻王天逸正在建康飞鹰楼后的一个大院里。

十八个青年人英姿飒爽的在他面前站成一排。

院子里抱臂缓缓而行的王天逸走到哪人面前,哪人就大声的报出自己的师门履历。

空地上面就是十二台阶的厅堂,里面品字形的坐了三个人,黄山石的亲信胖子苏晓坐在最中间,旁边是长髯飘飘的少帮主卫队的俞世北,最下首是只敢半个屁股靠住椅子的刘三爷,他们三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院里的“点兵”。

看十八人报完,苏晓站起来一挥手,指着下面的王天逸大声道:“锦袍队的职责就是保卫接引大会期间的贵宾,王天逸是长乐帮第一任锦袍司礼,你们从今天起就隶属他指挥!现在两人一对,每对一盏茶的时间比武,开始!”

听完苏晓训示,十八人分成九对开始比武,王天逸在边上仔细的看着他们的每招每式,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彷佛相马师在观察骏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