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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禹忍住笑意,正色道:“计将安出?”

成昆连忙说道:“魔君赵无伤,有个挚爱的女子落在我的手中。咱们可以此为筹码,将魔君诱下光明顶来。此计虽然有欠光明,但对付声名狼藉的魔头,哪计较得那么多。况且这事乃我一手为之,张少侠你只要静待与魔君一战,而后便一战成名,天下共仰!”

听到这话,赵禹心脏蓦地一跳,强忍住逼问的念头,冷声道:“你这人狡猾奸诈无比,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在骗我?”

成昆见“张无忌”终于意动,眼中按捺不住涌出喜色,却苦笑道:“我这条性命都落在张少侠手中,哪还敢再欺瞒你!话讲到这一步,我也不再瞒你。我另有一个徒儿名叫陈友谅,此人也是嫉恶如仇的好汉子,乃是丐帮的长老。此番各派围攻光明顶,他也不辞万里率领丐帮群豪来此相助。少侠可将我携至陈友谅处,咱们一起同心协力,诛杀魔教,扫平光明顶!”

赵禹记下陈友谅这个名字,而后才摇头道:“那魔君若果真了得,我武功大成,与他较量一番,都是应有之意。你且说说如何让魔君下了光明顶来,我才不去什么丐帮,免得中了你的奸计。”

成昆听到这话,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语调落寞道:“我这后半生,为了颠覆魔教付出了太多代价,不止自己半生清名弃之不顾,连唯一的徒弟也反目成仇,几十年来蝇营狗苟四处钻营,过的是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这一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是脏的,唯独一点可昭日月,那就是誓要铲除魔教,还我武林清风!为了这个目的,哪顾得死后恶名如洪水滔天!”

他这一番话,虽仍有要打动“张无忌”的意思,未尝不是对自己心迹剖白。

赵禹听在耳中,心中也禁不住起了涟漪,若以局外人的角度瞧来,成昆对其师妹这番深情可算得极为罕见。然而心思偏激手段毒辣,为其一己私仇搅动天下不安,其情可悯,其罪可诛。

这一桩关乎明教乃至武林数十年动荡的旧案,与事者三人,各有错处。首先,阳顶天作为一教之主,身系明教上下人命安危,却意气用事,家门不靖,累及明教上下,纵有大志,也洗脱不了明教罪人。其次,阳夫人其志不坚,私德败坏,害人害己。而这成昆,行事偏激,诸事诿过于人,心中毫无底线,却是最可恨之辈!

收起心中些许感慨,赵禹又沉声道:“你的是是非非,早晚有人跟你清算!你且说,如何将那魔君引下光明顶来?我虽有除魔卫道之心,但却不屑做以女子要挟旁人的举动。我若胜过魔君,杀了他自然一切都好说。但我若败了,也要将那女子送还给她,不做言而无信之辈!”

成昆心中暗骂“张无忌”迂腐,口上却说道:“张少侠处事大仁大义,有武当七侠之风,实在让我惭愧得很。只是那女子事关重大,现下却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赵禹闻言后眉头一挑,怒喝道:“你是要让我去骗人么?那女子到底在何处?若不知她的下落,我怎好去与魔君邀战!”

“张少侠不要着急,且听我说完。”

成昆忙不迭解释道:“我虽掳来那女子,但江湖道义还是要守住的,况且魔君爱之至深,也要防备被他将人救回,因此便送去了一个极为隐秘保险之处。不过,我这里有一句话,张少侠可以此将他引下山来。”

见成昆如此笃定,赵禹也颇觉好奇,便皱眉问道:“什么话?”

成昆沉声道:“‘忒煞多情曾记否’,这一句话,张少侠去光明顶下喊上几声,只要魔君听见了,他一定会下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