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决定慢慢找出凶手来。

青龙帮群雄陆续赶来总舵,风雨欲来。

太极堂的总坛在府城东十五里左右的小洪山镇,镇东北是磨儿山,西面府城方向数里,是大洪山名胜区。

小洪山镇这几天,也忙得不可开交。

太极堂的堂主旱天雪冉大刚,也忙得焦头烂额。

府城内,稍有头面的江湖人,是不敢闹事的,甚至避免露脸。这里有楚王府、有按察司、有市政使衙门、有府衙、有县衙……武职水陆衙门也不少,想在这里称老大充大爷,门都没有。

反而是那些小混混会权术,能交通官府里的官吏役卒,城内城外吃得开兜得转,翻云覆雨神气得很,正是真正的城狐社鼠。

城外,尤其是望山门至海船窝,延伸至如鱼套,这一带才是江湖人的真正猎食场,堤内的长街长有三四里,这里什么都有。

这天申牌初,晁凌风穿了青直裰,打扮得像个吃水上饭的壮汉,进入长街东首的一条小巷。

小巷第七家正在办丧事,忌中人家,拜祭时辰未到,通常很少有人登门。

他提了香烛登门,有两位戴孝的年轻人迎接他。

他上香、拜祭,年轻人也以家属身份叩谢。

礼毕,年轻人陪他到客堂奉茶。

“在下姓晁,是令兄的朋友。”他脸上一片愁容,话说得诚恳,“令兄王建这次应朋友的敦请,到南昌干一份差事,没想到遭到如此可哀的变故,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两位还请节哀才是。本来,我这次也打算下南京的,暂时有事抽不开身,所未能成行。据我所知,令兄因为手头并不宽裕,所以乘的后舱,但不知还有谁和他同行的?”

“晁爷,先家兄是独自前往的,并没邀有同伴同行。”那只有十四岁的年轻人流着泪说:“那天我送他上船,也没发现他有同伴。”

“事先,他曾经在船行与一位旅客在一起交谈甚欢,也是一条船上的人,订了船位之后,还和那人一同离开的。他回家之后,可曾提及交了些什么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