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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荫道:“何时何地?”

俞千里道:“大约二个月前,就在长沙。”

百里荫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在第几剑取胜?”

百里荫平日里性格暴燥,心高气傲,给人的感觉乃是一个无甚心计的狂人,然而当他面对真正的对手时,却能够立刻冷静下来,全无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连判断也变得异常准确,这也正是他数十年来击杀过无数强敌,自己却从未失败过的原因所在。

百里荫听俞千里说和卫南薰交过手,立时就猜到卫南薰一定是输了,所以才隐瞒此事,没有向他禀告。而他非但没有因此恼怒,反而立刻询问起俞千里在第几招取胜,只是为了以此来推断对方剑法的高低。

一旦全心全意斗剑争胜,就能够放下火爆脾气,也不会再顾虑什么颜面问题,这就是百里荫身为一代剑法宗师的高明之处!

俞千里答道:“第五剑。”

百里荫点了点头,面上未动声色,道:“很好!看来,你确是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俞千里道:“领教!”

※※※

岳寒山的座船已驶近了“葛家堡”的码头,距离岸边仅十丈之遥。

岳寒山站在船头,神色安然自若,堡墙前的激战,江面上的冲天大火,都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座船上还有六十名“衡山派”弟子。见到掌门师父如此镇静,这些弟子也均是默然而立,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在“衡山派”中,鲁玄通的弟子最多,势力最大,但治下最严厉的,却是岳寒山,他的弟子,也是所有衡山弟子中资质最好,武功最高的。

从河岸到码头,江面之上没有一个敌人的拦截,与堡墙前的叫嚷喧嚣,以及另一侧江面的熊熊大火相比,显得格外风平浪静。即使座船靠近码头,也没有预想中的弓弩暗器的袭击,仿佛没有设防,码头之上一点灯火也不见,漆黑一片,目力不能及远,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双桅帆船靠上了船坞,码头周围的十多处风灯忽然燃起,将整个码头照得一片通明,站在船头的岳寒山也终于看清了江岸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