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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浪子气得脸色泛青,可是却不敢发作,冷然说道:“古老儿,闻人雄今晚认栽,山不转路转,咱们慢慢算。”

江湖双仙鲍无名急道:“少堡主,咱们的事……”

风流浪子只好背起半死的袁无极,随着小周郎向庄外撤去。风流浪子临行,瞥了绿飞鸿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怨毒的厉光,看得这浪货心中发毛。

兄弟俩回到昊天堡,本想向乃祖宇宙神龙诉说,可惜早一天阎王谷的使者已经先至,带来阎王令一封情词恳切的书信,说是恨海狂入已重出江湖,要求双凶一霸今后同舟共济,应付所能面临的未来劫难云云。

单鞭断魂凌健返抵武胜关,盟主插翅虎早已接至阎王令的书信。此后,双凶一霸竟然在表面合作起来,派人四处打听恨海狂人的音讯,准备万一恨海狂人向他们下手时,连手共同应付。同时,更兢兢业业埋头苦练绝艺。

檐角下的脏和尚见前来闹事的人,全都虎头蛇尾一一溜走了,突然轻叫道:“糟了!”

原来在众人一一溜走的同时,四周已看不到蹿闪着的人影,整个山庄悄然无声,无声无息地现出四个人一组的人影,形成无数刀剑聚成的方阵。就在风流浪子兄弟悄然出庄的瞬间,数百支火把突在四周燃起,整座山庄照耀的如同白昼,这时要走,势比登天还难。

文俊也暗暗心惊地说:“氲氤山庄的声势倒是不小。”

脏和尚轻轻说道:“咱们走不成了,注意沉着点儿,十大报应神中无一庸手,全是老是成精的怪物,绝对不能让他们得知咱们的隐身之所,不然一切都完啦!”

“贼人声势汹汹,如临大敌,木栅上的人全往庄内张望,难道医圣已经入庄了吗?”

“脏和尚也是大惑不解,你看那三个凶神,似乎有所发现,看来范老儿准在这儿,且看他们如何打发。”

三个报应神撵走前来闹事的人,一直在场中并肩抄手而立,阴沉沉地面泛戾气,紧盯着五丈外那株高大的银杏树。树高六七丈,枝浓叶茂,树下是四五张石凳,一无所见。

突然,一笔擎天仰天长啸,亮开洪钟似的嗓音:“古某奉令主令谕,专程至山庄恭迎范兄至潜山同享富贵,尊驾莅庄将近一个更次,何不下来一叙,让古某恭迎!”

蓦地,银杏树上突然响起一声苍劲豪迈的长笑,一条青影轻似鸿毛,自六七丈高的树梢上一掠而下,轻灵飘逸,冉冉下降。火光下,现出一个身穿青衣大褂年近百龄的老人来,如银白发挽在顶端,红光满脸,双目神光炯炯,颔下雪白长髯飘胸,腰中青巾里,插了一支二尺六寸沉香木精雕的鸩首杖。

人一落地,只一闪,便鬼魅似的移前数丈,背着双手凝立如山,向三人淡淡一笑道:“范某山野狂人,隐世二十年,年登百龄,可说入土已经一半,在世时日无多,有如风前之烛,不敢当卜令主宠召。烦古兄将下情转告令主,天台山捣毁居室,计骗江湖朋友前来与范某为敌,想从中收范某入囊,这些过节,范某不愿过问。隐世之人,心如槁木死灰,唯愿老死林泉,于愿已足,范某该走了,古兄休得见怪。”

说完,淡淡一笑,急待转身。一笔擎天欺近三丈说道:“范兄请留步,听古某一言。令主心仪医圣清范,确是专程敦请大驾。天台山之事,乃属下孩儿舛误,祸首已被令主盛怒处决,范兄当能见谅。令主求贤若渴,久仰医圣大名,欲见无由,不得已令手下至天台故意相扰。念在令主出于至诚,阎王谷令主恭候久矣!范兄乃性情中人,想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罢!”

江湖医圣神情不变,仍淡然一笑,泰然道:“范某恕难从命,令主好意,心领就是。天台之事,毋庸多费唇舌。对不起,范某得赶到昆仑采药,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