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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人身穿灰袍,国字脸,嘴角挂着八字胡,剑眉斜飞入鬓,笑容常挂,身畔未带兵刃。他是与白发婆婆站起迎客者之一,不等天机一剑引介,先自站起笑道:“老朽冯志远,寒舍位于叙州柏树岭,梅老弟如有暇枉顾,老朽当洁樽以待。”

文俊笑问道:“老前辈可是人称伏龙居士的峨嵋冯大侠吗?”

伏龙居士尴尬一笑道:“老弟别多心,匪号乃江湖朋友胡诌而来,其实老朽少年之时,在江中降伏两条鳗王而已,要真遇上了龙,恐怕早就话不到今天哩!”说完哈哈一笑。

第五位也是站起迎客者之一,一头乱糟糟的银发,团团脸,却有苦哈哈的眼鼻五官,愁眉苦脸,像是受尽委屈的可怜虫;一身破烂的百袖衣,油光垢厚,灰中带青,腰带是根大草绳,斜插着一根紫竹打狗棒,一双瘦毛脚,拖着一双缺了两耳的破草鞋,窝囊之至。

文俊不等他开口,先自笑着拱手道:“这位敢情就是侠名满江湖,紫竹杖作不平鸣的紫竹乞北宫老前辈了。”

“哥儿,你好甜的嘴,哈哈!”紫竹狂乞猛笑而起道:“北宫元浑身毛孔都舒服着叶。你叫狂龙,我名狂乞,反正都是狂,咱们有联宗的必要。”

文俊也笑答道:“老前辈见笑了,世人皆清,尔我独狂,不遭天灭,亦不为世所容;老前辈以为然否!”

“说得妙!可惜此间无酒,不然应浮三大白,哈哈!”紫竹狂乞仰天长笑,笑倒椅中。

天机一剑和众道人全皆一皱目,状甚不悦。

第六位老人傲然踞坐,冷笑地睨着文俊。他看去已近百高龄,白发挽在顶端,三角脸,山羊胡,尖嘴薄唇,双目奇小,散发出阵阵绿芒。一身青布大褂,腰带上插着一把似剑非剑精光四射的外门兵刃拘魂令。

文俊心中暗说道:“这家伙眼熟很紧,他的眼神中,流露着刻毒怨恨之光,难道与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么?”

“这位是塞外一世之雄欧施主异驹,武林朋友尊称拘魂一令,两位可多亲近。”天机一剑从容地引介。

文俊客套地抱拳一礼道:“欧老名震西陲,在下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堪慰平生。”

拘魂一令鼠目一翻,冷哼一声,阴阴地说道:“你会堪慰平生的,五老峰下杀子之仇,少不得要你还我公道。”

文俊恍然,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这家伙是绿眼鬼王欧天报的父亲。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说道:“血债血还,又道是除恶务尽,在下等着就是。”

最后一人,就是首先向文俊挑斗的老儿,他被文俊抢白了一顿,正没好气,猛地发出一阵如同枭啼的笑声,一字一吐道:“老夫席雨村,你可记清了。”

“久仰久仰,名字倒是雅致,可惜绰号不大见得人。”文俊也阴森森地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