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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形容这一刀的感觉,宋师道感觉到这一刀无比的华丽,却又是无比的短暂。

一道刀光在虚空之处直透而出,光晕之中,紫色花瓣绽放,花筒慢慢翘起,一朵怯怯的花蕊一瓣瓣地张开,等待着开出了最后一片的花瓣。绚烂无比的昙花,也是等待着无比灿烂地绽放。

那刀气凝结而成的昙花直射向宁道奇。

“昙花一现,刹那光华!”宁道奇叹息一声,他双手一拂,袍袖之间流转出了绵绵的意境。

而那刀花已经迫近。

劲气凝结如同实质,向着宁道奇扑来,他只是双手抱圆,一圈接着一圈,恍若深海漩涡一般,昔年他曾经扬帆出海,远至海外,在浩瀚海上,他见识到了路地址上少有的壮观,也见识到了路上少有的凶险,这漩涡便是斯时所见。

满天的刀光陡然间绽放,无比的绚烂,陡然间,宁道奇的压力大增,双手被劲气震得发疼,他这一招被无匹的劲气破掉,他大喝一声,发出一声如同孩童嬉戏的笑声,他整个人如同顽童一般,双手似是逗着小鸟儿,双手微屈,手如鹰爪,一爪抓去,直如苍鹰扑兔。

劲气在最灿烂的刹那间爆发,强横的劲气被压缩在短短的瞬间。

“蓬!”纵然是身如柳絮,宁道奇也是无法抵挡住这一刀。

嘴角边露出了鲜血,宁道奇感到麻木,几乎要被震断一般。

就在宁道奇几乎抵挡不住的时候,劲气如春回大地,冰雪消融一般。

昙花一现,本来就是刹那芳华,而这一招,也是在最厉害的时候完结。

宁道奇暗叫侥幸。

这一招本来就是将劲气压缩在一点,陡然间爆发的杀着,短短的时间,那压缩的劲气会全然爆发,凶悍的劲气足以断金碎石,何况是血肉之躯?

只是昙花一现,昙花会在开花之后凋谢,昙花一现,本来就是刹那芳华。

人生匆匆百年,与天地苍茫相比,不也是如昙花一现,刹那芳华,岂止是昙花,人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