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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婿之前说的道士,听过你的解释,朕大体也能理解什么意思。只是这‘僧’又为何物?”李元钦一直听赵玄讲到落发为僧,方蓦然发问。

赵玄不由咧了咧嘴,之前扯皮扯的痛快,没想到竟然说秃噜嘴了,继续胡扯道:“这僧嘛,又称和尚,取自‘谦和至尚’之意。与道士一样,都要斩七情、断六欲,了却尘缘,入山修行。一生之中,不过问悲欢离合、人生百态,看破这万丈红尘。需做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无留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什么不是说?

到了后来,赵玄干脆从和尚道士说道仙佛身上,听得满朝文武及皇上呆愣的呆愣、怀疑的怀疑、不信的不信,直到李元钦终于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道:“好了好了,妹婿,不用再解释了,朕已经大体了解了。不过朕却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妹婿帮朕解惑。”

赵玄咂了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一拱手道:“皇上请问,贫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元钦嘴角一抽,他可是体会过赵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了!打从赵玄进门到现在,他不过说了几句话,问了一个问题,赵玄嘚啵嘚嘚啵嘚,嘚啵了得有小半个时辰,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碎嘴子的人?

他却不知,若是在赵玄全盛时期,他想听赵玄说这么多还听不到呢!

在赵玄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下,李元钦看了柳宗元一眼,视线回拢道:“听妹婿解释了这么多,朕大体已经知道‘道士’为何物。若真是如此,也难怪这满朝文武都未听过你师父的名头。只是还有一点,妹婿既然拜了道士为师,又自称贫道,想必也是一个道士。可根据妹婿所说,修道之人断绝情欲,不涉世俗,妹婿缘何又要回家,且……做出帝王诗词!”

最后一句话出口,场上气氛顿时紧张、压迫,若有那心脏不好的,恐怕要被这紧张的气氛压晕过去。好在这里人都有修为,身体健康的很,可饶是如此,亦各个面上出现微妙的变化,各怀心思。

唯有赵玄,面容不变,神色如常,淡淡笑道:“皇上问得好,其实此次贫道回来,所谓的还是与家人了断因果。毕竟生是恩、养是恩,生养之恩深似海。若此恩不报,即便断情绝欲,怕也落入魔道。正逢家中亲人屡遭劫难,家师算定,若贫道能帮家人度过此次劫难,生养之恩或可偿还,届时自会再回山修道。况且,此次也并非是贫道一人下山,其实家师也因有要事,已经入世。至于什么帝王诗词……贫道实不知那为何物,不过听家妹说,贫道昨日做的当是‘帝师诗词’,而不是‘帝王诗词’,皇上莫不是说错了?”

面对赵玄的装傻充愣,李元钦皱了皱眉头,再一次看向柳元宗。

就见自赵玄进来依旧一言不发闭目养神的柳元宗终于睁开眼,淡淡的看着赵玄,淡淡地道:“太玄贤侄,既然你说你师父已经下山,为何不叫来为我和陛下引荐一下?”

李元钦立即道:“对对对!如此高士,确实应当见一见!”

赵玄既然敢这么说怎能没有准备?淡淡一笑,略带歉然道:“恐怕要让皇帝陛下与柳大人失望了,贫道之前已经说过,家师此次下山实有要事,如今并不在京城。”

“放肆!”根本不需要皇上与柳元宗开口,立即有一名官员喝道:“天底下能有什么事比面圣重要?”

此言一出,立即应和声一片。

赵玄不惊不乱,缓缓转头看向那人,似笑非笑道:“哦?是么?既然这位大人如此说,那就请您去文圣阁或武神殿一趟。家师此次出山实乃与孔老阁主、孙老殿主有要事相商,不到万不得已,贫道不敢去打扰。既然这位大人口气这么大,贫道也甚是想念师父,还请大人快去把师父请来,免得又要怪贫道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