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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戴在这个和尚身上,却丝毫不显别扭。

此人坦胸露乳,膀大腰圆,却丝毫不惹人讨厌,反而因他的笑口常开,心生好感。

如果用佛家的话来形容的话,此人便如同“弥勒佛”一般。

而右侧的人,一身道袍,仙风道骨,手中一柄拂尘,一看就是方外有道之人。

两人沉默良久,忽然同时叹了一口气。

和尚突然做歌道:“大风卷兮,林木为摧,意苦若死,招憩不来。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大道日往,苦为雄才。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歌声疲惫嘶哑、情深悲慨,好像毕生飘荡,孤独卖艺于街头的歌者,又好似浪迹天捱没有善终的浪子,历经千山万水,心疲力累的回到最后归宿之地,唱出忏悔的悲歌,而岁月洗涤殆尽他曾一度拥有的辉煌。

一个没有辉煌过去的人,是不能唱出如此感情的歌曲的。

不知道这个和尚,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去。

但是单从此歌中,听者就能感受到,昔日他一定是名动天下、宇内独尊的人物。

“空潭泻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返真。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道人幽幽道。

比起和尚来,道人显得更为洒脱,但是语气中也难掩颓唐。

“诸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道人忽然朗声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一道清扬的声音在东大寺内响起,一名青衫文人,潇洒出尘,突兀的出现在了大殿之外。

“长歌门李白,见过两位前辈。”李白拱手道。

和尚和道人的瞳孔同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