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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鹏有样学样,也用木桩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只磨得两下,就发觉木桩光滑,这样磨个十天半月也未必见效,不由地悲从中来。

回想自己几个时辰前用剑抵住无力反抗的巨阳道人,老道苦苦求饶,哭得满脸鼻涕。自己当时心中不忍,却还是一寸寸地将剑刺了进去,无非就是担心不杀巨阳道人会泄露师傅行踪。师傅身份为何要保密,估计连老道都稀里糊涂,自己更是一无所知,将老道“灭口”这事倒是干得毫不犹豫。

如今难道报应来得如此之快,让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被别人灭口?令自己的血和老道的血混在一起,浸透这件铃儿帮自己偷来的袍子?

念及铃儿,又想,自己死了,也不知铃儿是否会伤心,是否多年后还能记得自己,想到哀伤之处,泪水便渐渐溢满眼眶。

白鹏这么自怨自艾之际,太阳已然升起,会场渐渐熙攘起来。

许多人三五成群来到会场,多半身躯雄壮,见了面相互“久仰久仰”、“幸会幸会”,拱手拍肩地寒暄,看来彼此也不是很熟。

既然来了许多与女大王他们不是一伙的江湖人士,又尚未开始商讨正事,白鹏感觉正是鸣冤时机,便鼓足底气长声大喊:“冤——枉——!”

旁边看管的汉子连忙过来猛踹白鹏一脚:“住嘴!”白鹏很识相地住嘴,却已成功引来台下众人瞩目。

片刻功夫,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在几个随从簇拥下,从一侧走上台来,站在白鹏面前看着他:“你冤在何处?”

随从们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锦袍人身后。锦袍人神情雍容地坐下:“说说吧!”

白鹏脱口而出:“你们图谋何事,我一无所知,独自在路边烤馒头吃,也没触犯了什么天条,我说我杀了巨阳道人,你们不信,却又不去查证,为何就当我是奸细,要杀我?”

锦袍人手捻胡须,盯着白鹏的眼睛:“嗯,你说你不知我们图谋何事……但你怎知我们有所图谋?又怎知我们拿你当奸细?”

白鹏一怔,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锦袍人身边站个文士打扮却面目猥琐全无文气的中年人,语气倒算温和:“小伙子,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但若你此刻还不肯说实话,可就没人能救你了。”

“他半句实话都没有!”那女大王林海芸也赶了过来,人未到,话先到。

白鹏心中又气:“你这女人一点道理不讲!枉我当时还当你是月宫嫦娥,颇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