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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隔窗偷看一眼,幸好里面打铁正热闹,谁都没有发觉窗外的动静。

黑衣人伸手架到白鹏腋下,一纵身,带着他高高飞起,落上房檐,随后脚步不停,拿白鹏当个大口袋一般挎在臂弯中,携带着从一个房檐飞落另一个,无声而迅捷地穿越整个总坛。

“这轻功,恐怕真的是娘!”白鹏练的轻功擅长地面奔跑战斗,却不适合如此高来高去。但幼年时曾被母亲背着飞行于茫茫林海之上,还记得这样的感觉。

两人起起落落飞行很远,来到另一处亮着灯火的楼阁,黑衣人将瓦片逐一移除,露出一个洞口,向下张望。白鹏也凑了上去,洞口太小,与黑衣人顶着头看不到,只好移动身体与她脸贴脸,用一只眼向下看,好在黑衣人并不介意。

下边是一间卧室,装潢华美,烛火明亮。一个男子捧着茶碗背靠墙坐在小方桌边发愣。一个女子款款走来,隔着方桌与他并肩而坐。

男子问道:“小山还是没醒?”

女子答:“大夫下的麻药,一时是醒不过来的。现在这样也好,鼻子都碎了,这该有多疼……”女子说着抽泣起来。

“三天了,小山若是男子汉,便该起床来,拿起刀剑,去给自己报仇!”

“你说得轻巧!”女子停了抽泣,转向那男子,“你自己是不是男子汉?”

男子笑了:“我是不是男子汉,你最清楚。”

“除了勾引嫂子,你还会什么?你有你大哥的英雄气概吗?你怎么不去给小山报仇?他可是你亲儿子!”

男子尴尬地嘟囔:“我……我也是一堂之主,手下几千雄兵。”

“哼,你若不是也姓孟,哪有这样的权柄?别说在你大哥面前,你在姓贺的面前敢说一个‘不’字吗?”

“哼!”男子起身背着手转圈,“姓贺的拿了咱俩的把柄,我才敷衍他。”

“你听他的,借我手给你亲大哥下慢性毒药,还找大夫骗他说是早年的伤情入了心脉。咱们这样,早晚都要下地狱入油锅的,只是儿子怎么办?你真当姓贺的是要扶咱们儿子上台?就算做了帮主,还是傀儡一个。”

“你放心,大哥死了,把柄就没了,到时候我身为帮主亲弟弟,联络虎堂一起对付姓贺的,这帮主位子要么是我的,要么是我儿子的,落不到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