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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白鹏被这没头没脑的四个字说得一愣,然后明白过来,“是切口吗?我不知道下半句。”

老孙微微摇头:“不知道下半句,就不是同门,请恕老哥不能泄露师门秘密。”

白鹏感觉下半句若对“地狱无门”比较工整,可是意义说不通,便不敢乱开口,如果对错了很犯忌讳。最终他长叹一声,向后仰倒,闭上眼睛细细思索刚才的战斗,试图与自己被封闭的记忆进行连接沟通,隐约间总有些灵感,可惜还是一闪而逝,捉摸不到。

不过经此一战,白鹏在牢房中的地位得以树立,虽说他坚持不取代孙哥的老大地位,可号子里其余人也拿他当了老大,与老孙如同“一字并肩王”。从此会有几人拿着报纸叠成的扇子同时来给他们两个扇凉。

白鹏轻松击败老孙,众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天神,恭恭敬敬,白鹏也不为难他们,很多时候只是自己静静练功,努力回忆往事,或者悄悄思念杨丽丽。

而大伙看老孙的目光就有不同,多数人眼中饱含恐惧,如同面对地狱恶魔,因为他的身手堪称人类极限,给这些人一人一把刀都无力对抗,偏偏老孙又特别爱出手“打人渣”,别的号房只要乖乖伺候好老大就不会有事,老孙却是心情好了坏了都要给“人渣”来几下,让他们身上断不了伤痛。

白鹏曾问老孙给“人渣”排名的依据是什么,老孙回答了两个字:“良心”。

牢房里地位较高的几人,不像别的房里都是凭借能打、犯人命案的或者与老大关系近,在老孙治下能过得舒服的,都是些交通肇事或者at机多吐了钱不归还之类,要么算意外,要么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

其次是一些年轻气盛打伤了人或者生活所迫的轻微犯罪,老孙也认为其“本性不坏”,允许他们睡在铺上。而案情越是伤天害理的,地位就越低,位置也越靠近茅坑,还会每天承受老孙的折磨。那些人不敢对老孙表现不满,只有暗暗祈祷,盼着自己的案子早日宣判,离开这个可怕看守所的恐怖号房。

老孙败给白鹏之后,对他的身手非常钦佩,白鹏也赞赏老孙的功夫,特别是看老孙出手还有几分熟悉味道,就更感觉亲切,两人惺惺相惜,交情渐渐好了起来。

几次放风的时候两人都并肩闲聊,到后来终于听老孙笼统提到了自己的师门。

“对师门我不会说得太细,只想让你知道,这是一个古老的门派,选人严格,训练严酷,从来不注重套路表演,训练的目的就是杀人,徒手杀人。由于门派僻处南疆,其实泰拳的发展就受了本门影响,明末时有位先辈护卫永历帝到缅甸,永历帝殉难后,那位先辈去了暹罗国,在那里发展,间接完善了泰拳的攻击手段,本门也由此开始向东南亚拓展。”

白鹏心中一动:“你说训练严酷,是怎么个严酷法?”

老孙沉默片刻,转过头来盯着白鹏:“你信不信,我十二岁就杀过人?师傅把我和一个强壮的缅甸毒贩关在一个山洞里不死不休。还给了他一根木棒,我什么都没有!”

白鹏全身一震,如遭电击,一个场景迅速浮现在脑海。

“你怎么了?”老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