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伟一看到他,忙低声问道:“事情如何了?见到人没有?”

赵观点了点头,说道:“年坛主,咱们得改变计划。事情紧急,大家听我号令。年坛主,你立即与朴老大保护公主去你府上躲藏,听好,不准通报官府,更不准告诉桂知府,直到我回来,不然大家都有生命危险。知道了么?”年大伟只听得一愣一愣的,说道:“是,是。江兄弟,这儿……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观道:“我回头再跟你说。海阔,你爹是否让几十名青帮帮众跟在咱们后头?你快去找他们,要他们护送你爹回家去,安安静静的,别让人知道了。”年海阔见事情紧急,又见赵观吩咐自己办事,有些紧张,又有些骄傲,爽利地答道:“是!我这就去办。”

赵观又向舒菫和丁香用百花门暗语道:“快去找萧玫瑰师姊,刚才有无看到甚么人离开夏浦镇,若有,立刻追上,传令回来。”舒菫和丁香应声去了。

赵观转向朴老大,说道:“公主怎样了?我去看看她。”朴老大道:“殿下忧心之极。江坛主,请你劝劝她。”

赵观来到内室门外,却见公主坐在椅上,眉心紧蹙。她听到人进来,连忙站起,看到是赵观,便又坐下了。

赵观道:“殿下。”公主只嗯了一声,说道:“江坛主为何还未离去?难道你不怕和邻国的乱臣贼子打交道,惹祸上身?”赵观听她口气冰冷,说道:“在下想请公主移驾,到天津敝帮丙武坛主家里暂住,以免再受贼人侵扰。”公主摇头道:“我不去。我……只想救回小王子,哪里还顾得了自己的安危!”

赵观望着她的脸,秀丽清贵的外表之下,竟是如此坚毅勇敢,他心中一动,走上前去,低声道:“公主,我不是不愿帮忙,只是有个请求说不出口。”公主抬头望着他,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赵观微微一笑,说道:“你若让我吻你一下,我立即便想法去救出你的兄弟。”

公主如何都没想到这人在此情境竟说得出这种话,她在朝鲜国地位尊贵,哪里见识过这般轻薄无赖的人物?不由得又惊又怒,站起身,挥手便打了他一个耳光。

赵观也不躲避,受了她一个巴掌,定定地望着她,嘴带微笑,说道:“你想说,趁人之危,好不要脸,是么?不错,我是不要脸,公主打得好。我原本该打,你对我的怒气消了么?眼下事情紧急,在下想请殿下去年家暂避,青帮中人会保护殿下周全。我这就去帮你找回令弟。”

公主向他望去,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轻薄男子,她凝望着他的双眸,过了好一阵,才低声道:“你若能救出他,我甚么都愿意。”

赵观一笑,说道:“我一定尽力。”

赵观猜想这些刺客多半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天津这等大城市中出手,加上年家和青帮的势力,让公主去年家躲藏实是最安全稳当的处所。当夜他亲自护送公主等一行朝鲜人回到天津,安顿在年家。

过了半夜,萧玫瑰等人才回到年家,赵观忙问情况。萧玫瑰道:“我们在村外守候,约莫戌时,看到五个身穿黑衣的夜行人从村中奔出,往码头的方向奔去。我让杜鹃跟去看看,杜鹃一直跟到码头,看见他们上了一艘船,才回来报告。我后来听丁香和舒菫来传话,便领大家一起追去,刚来到码头边上,船上的人似乎已有警觉,立即拔锚开船。”

朴老大听了,说道:“他们半夜匆匆出海,这左近没有甚么岛屿可以去,今夜又是向港风,定得找地方停靠。就算不停,也走不远。我们天明后再出海去追,定能追赶得上。”赵观道:“好,咱们明天一清早就出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