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平道:“百花门手段的确高明,但如何耍得了我们?快快将凌昊天交出来!不然连你也一起杀了!”

赵观仰头将茶喝尽,拍了拍手,笑道:“我不是说过么?谁敢动我百花门主赵观的朋友,谁就是不要命啦。你们既然执意要跟我过不去,在下逼不得已,只好奉陪。你们是大家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

洪泰平冷笑道:“你想拖延时间,让凌昊天得以逃脱,也未免太天真了。我们既找到了真的凌昊天,又怎会独享甜头?少林派的人早已收到风声,这会儿已然围住了这座山头,凌昊天这次是插翅也难飞了。”

赵观道:“少林要来,那是最好。他们若知道卧底叛徒清显在此,又知道杀死清圣方丈的凶手大喜法王在此,想必高兴得很。”

大喜怒道:“胡说八道!”大步冲上前来,挥掌印向赵观胸口。赵观手一推,将整张桌子翻起,直向大喜飞去,桌上茶水尽数溅在大喜胸口。但听大喜大叫一声,慌忙伸手去抹身上茶水,惊叫:“茶里有毒!茶里有毒!”

赵观已向后跃出,靠壁而立,微笑道:“百花门主周身是毒,难道你不知道么?”

大喜退出屋外,盘膝在雪地中坐倒,凭着内力深厚,勉力镇压住毒性,一张脸已转为紫黑色。金吾大惊,忙奔过去相助师父。

瘟神跨步走进柴屋,望着赵观,说道:“百花门主,我老早想会会你的高招。”

赵观道:“我却不屑与你这等滥用仙术的败类过招。”

瘟神平淡的脸上不动声色,有如全未听到他的话,站在当地,好似一尊木雕石像一般,动也不动。赵观仍旧靠墙而立,凝视着瘟神,也是一言不发。

洪泰平和死神知道这当世两大毒王将以毒术对决,都退到门外,死神隔门静观待变,洪泰平带着两个手下绕到屋后,探寻凌昊天的去处。但见雪地中并无足迹,猜想凌昊天仍留在柴屋中未去,便分守在柴屋两侧。

柴屋中静了一阵,只听得外头飞雪飘落的细微声响。赵观和瘟神乃是当代数一数二毒术大家,二人都未料到会在此时此地一决死战,彼此打量测度,都不敢轻易出手。

赵观忽然一笑,说道:“你想使毒粉,又怕制我不住,被我看出底细;射毒镖呢,又怕我会趁隙出毒鞭反击。毒雾在这天候难以使动,毒虫么,此时也冻僵了。那该怎么办呢?让我教你一个乖。你若燃烧起死人香,我就无处可逃了。你敢不敢?”

瘟神不禁吃惊,他心里确实想过毒粉、毒镖、毒雾、毒虫等手法,几经思量,正决意要使出死人香,不料对手竟将自己心中想法全盘说出,一点也不差。他随即镇定下来:“在冷天使毒原有许多禁忌,他心中一定也想过同样的利弊可否,是以才说得这么准。我使毒香不使?”更不多想,便在袖中燃起了一枝死人香。

但听赵观笑道:“好听话!”伸腿踢起一段灶中将熄未熄的柴枝,向瘟神飞去。瘟神一惊:“我竟没注意到灶下仍有火!奸诈小子已在柴火中下了毒!”他反应极快,从袖中翻出一块蓝色的手帕,接住了柴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