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天向来自负高傲,这辈子还没遇见过比自己还要目中无人的家伙,一时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摇头道:“宝安会看上你这种人,便天塌下来我也不信!”

风平笑道:“信不信由你。少爷我忙得很,等我婚事办完了,再来跟你好好打一架。”转身便走。

凌昊天叫道:“慢着!我要你放人,你放是不放?不放,我们再打!”风平摇头叹道:“一味冲动莽撞,如何能赢得佳人芳心?唉!粗鲁啊粗鲁!”凌昊天更怒,正要发话,却见人丛中一阵骚动,一人叫道:“夫人来了!”

但见一个中年妇人在丫鬟搀扶下走了出来,风平见到那妇人,回身便想溜走。妇人脸色发青,喝道:“平儿!你过来!”风平只好走上前,躬身道:“娘。”

那妇人转身向凌昊天行礼,说道:“凌贤侄,犬子行止无状,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凌昊天回礼道:“昊天见过风夫人。”

风夫人望向风平,脸色又转为阴沉,骂道:“你要气死我才开心么?经年不归,一回来就给我闹这种事!你跟我回去!”

风平满脸不在乎的神色,笑道:“娘,你就是会小题大做,大惊小怪。好,好,回去便回去,你高兴了吧?”拍拍手,大摇大摆地向着天风堡走去,临去前还向着凌昊天歪嘴一笑,满脸讥诮之色。

风夫人望着儿子走过通天桥,回入天风堡,才转向凌昊天道:“凌贤侄,我和令尊令堂素昧平生,愧受两位馈赠灵药,感激不尽。你回去虎山,请代向两位问好。”

凌昊天躬身道:“是。晚辈得益于天风老人武功,一生受益无穷,无由报答,请风夫人受我一拜。”风夫人摇手阻止道:“那是你自己的机缘,何须谢我?风老爷子若知道有你这样的传人,在天之灵想必十分快慰。”

凌昊天忍不住问道:“风夫人,恕晚辈冒昧,我师妹郑姑娘可在贵堡中?”

风夫人摇头道:“郑姑娘从未来过。想是犬子信口开河,胡乱编造。他说的话半点都当不得真的,凌贤侄不必放在心上。”

凌昊天还想再问,风夫人似乎急于去教训儿子,匆匆转身去了。天风堡众人都跟着离去,通天桥畔围观众人登时散去了一半。

凌昊天呆立在当地,想起手中还握着那张手帕,便拿起来细细检视,但见帕角绣的元宝仍旧黄澄澄地甚是鲜艳,他彷佛还记得自己对宝安说过的话:“这小元宝代表富贵,就是一个‘宝’字;这小帆代表一帆风顺,就是一个‘安’字。你带着这手帕,包你财源滚滚,一世平安。”

此时手帕上却沾染了斑斑血迹。如今她人在何处?她是否曾受伤,现在是否平安?风平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她若真的曾被云非凡捉去,为什么救出她的不是自己,却是风平?她又怎会将这手帕随便给人?

一时之间,他只觉颓丧之极,对自己万分责怪,无法原谅。风中四奇来到他身旁,采丹拉拉他的衣袖,说道:“小三儿哥,咱们回去吧。”但见他失魂落魄,显然心中难受得要命,四人互相使个眼色,推拥着他回到了银瓶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