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天见此情势,说道:“若要脱身,只能抓起那头目做为要挟!”郑宝安点头道:“不错,这船是守不住了,我们快将孩子们送去青帮海船,我们可在此拖延抵挡一阵。”凌昊天道:“我去拦截小船,设法抓住那头目,你们留下对付黑船上的家伙。”赵观道:“好!我们应能撑持一阵。”当下一边令木船后退趋避,一边让一艘青帮海船靠近,令帮众尽快将木船中的小孩儿抱去青帮船上。

凌昊天当即一跃入海,直向着小舟游去。郑宝安转头望着他在海水中沉浮的身影,不禁微微蹙眉。赵观低声道:“别担心,小三儿不会有事的。”郑宝安点了点头,但见凌昊天转眼已游到小船之旁,从水中冒出头来,口中咬着小刀,伸手抓住船舷,轻轻一撑,便上了船。

船上武士看到他,大声呼喝,拔出武士刀向他砍去。凌昊天侧身避开,取出口中小刀抵挡五柄武士刀的攻击,小船在波浪中摇摆不定,远远只能隐约看见六人交手的身影。

此时那黑船已然驶近,不再以火炮攻击,却显然有意攻上船来。青帮众人不及将小孩们全数送上青帮大船,赵观只能当机立断,高声传令,让青帮海船立即离开,郑宝安忙将剩下的五六个孩子抱回木船底舱之中,关上舱盖。

赵观站在船头,已能见到敌船上站着一排戴黑面罩的蒙面人,双手拢在袖中,肃然向自己和郑宝安凝望,忽然一齐将手抽出袖子,向二人射出一片黑茫茫的暗器。赵观和郑宝安忙矮身避过了,暗器啪啪连响,都打在船舷边上。

赵观怒道:“他妈的,话都不说一句,就出手偷袭!”探出头,也挥手射出一把毒针,当先几个蒙面人向上跃起避开,有几人却未能避过,中针倒下。蒙面人大声怒骂,两艘船越驶越近,赵观挥动蜈蚣索,大喝一声,当先跃上对方船头,挥索向蒙面隐身人攻去。

黑船甲板上的隐身人共有三十来人,各自拔出武士刀围着赵观攻击,另有五六个隐身人趁隙往这边船头跃来。郑宝安站在木船船头,挥剑守住,她出剑极巧,那几人在空中无法闪避,纷纷中剑落海。郑宝安娇叱声中,长剑如电,将跳过来的隐身人一一挡住。

待得隐身人攻势略缓,她抬头往对船望去,但见赵观的长索有如一条极长的毒蛇,在众黑衣隐身人身周吞吐游走,灵活之极。众隐身人的身法轻灵如风,在船桅上、布帆上、船舷上纵跃自如,避开赵观的长索,并不断向他射去十字飞镖。赵观身法虽也甚快,比起众隐身人却差上一筹,只能靠着毒索不让众人近前。

便在此时,一个隐身人爬上船桅,从怀中掏出一张网子,向着赵观头上撒下。郑宝安在木船上看得亲切,叫道:“赵家哥哥,小心头上!”

赵观手上却被另几人缠住,无暇应付头上鱼网,那网子便向他当头罩落。郑宝安飞身跃上敌船,长剑斩出,将那鱼网挑开了,还未落地,便有十多枚飞镖向她飞来。郑宝安身在半空,纤腰一扭,长剑在身周划出一圈剑光,将飞镖一一打下。这一手剑法精妙之极,赵观忍不住赞道:“好!”索交左手,右手拔出单刀,护着郑宝安落下。

此时又有隐身人想纵上木船,郑宝安冲上去拦住,叫道:“快将船开走!”木船上两个青帮帮众听了,连忙扳舵将木船驶开,郑宝安和赵观便留在了敌船之上,继续与船上众隐身人周旋。这场激战比之滩上的打斗还要惊险百倍,己方只有二人,对方却人数众多,全是高手。没有多少时候,郑宝安身上已受了几处镖伤,隐身人也已死伤过半,剩下的十多人仍继续与赵郑二人缠斗。

便在此时,大船一阵颠簸,后梢传来一阵呼声,却是凌昊天已成功拦截下小船,擒住了那个病夫,将他提上大船。凌昊天扬声叫道:“你们若要这人的命,便立即住手!”

一霎时间,众隐身人全僵在当地,睁大眼睛望向那病夫,脸上露出惊恐莫名的神色,似乎什么惊天剧变就要来临。凌昊天原本猜测这老人地位甚高,制住他便能令其他人投鼠忌器,藉以脱身,但见隐身人竟惊吓成如此,也不禁一呆。

便在此时,那病夫忽然回手一抓,抓住了凌昊天的胸口,一挥手,将他远远摔出。接着纵声狂吼,震耳欲聋,挥掌打上船桅,砰的一声,整船震动,那船桅足有两人合抱粗细,在他一掌之下竟然从中折断,往旁倒下,轰一声倒在甲板之上。

赵观和凌昊天、郑宝安都惊得呆了,这病夫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岂知发起狂来竟力大无穷,不似人所能为,而内力之刚猛雄厚,似比凌昊天还要强上数倍。三人相顾骇然,但听那病夫狂笑道:“伊贺武尊武功天下第一!伊贺武尊武功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