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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近些日子身体好些了?”

“师父他,”胡离牵出一句顿了一下,垂眼立马忘了先前师父的称呼,大逆不道地说道,“又能爬树又能下水,好了不少。”

徐先生年过半百,腿脚利落却非要走哪儿都拄着个拐杖,徐季脚下生风拐杖被嫌弃碍事端手拎着。前些日子换季一阵小风把他给吹倒了,病来如山倒,徐季搂着他心尖上的拐杖半个多月没能爬下床。

在座各位听了之后,似是习惯了,皆是一笑了之,倒是免了胡离欺师灭祖的罪。

“胡小兄弟,这白衣可经不起雁然城遍地黄沙啊。”客栈有人打趣道。

雁然人都是一身深色衣裳,经得住风沙,瞧见街上着浅色衣裳的必定不是本地人,这是约定俗成的。

胡离低头看了眼沾了一层飞灰的袖口,深表同意。白怀水那只花孔雀,送来的东西果真都是空有外表毫无实用意义的东西。

这一想倒是轮不到他耍嘴皮了。伙计把用油纸包好的烧鸭递给胡离。胡离接过,从腰间拿了碎银子放在桌上,背上刀提着烧鸭出了客栈。

胡离运气好,出门后并未被刮上一脸沙子,风停了片刻。

倏忽,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人马与他错身而过,胡离微偏过头,他们身着绣有银线纹样的青袍、腰间佩刀,朝着府衙的方向去了。

锦衣卫。

胡离微眯了下眼睛,歪头太阳穴在刀柄上碰了碰,锦衣卫来雁然做什么?

但这个疑问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他随即收回视线,对此再提不起半点兴趣。

雁然现在是块人人都想跑来咬一口的美味糕点,无论是对江湖上跑的还是官场里弄权的都想着来瓜分一块。城内鱼目混杂,管好脸上那张嘴还有乱动的心思,能免去不少不相干的麻烦事儿。

日头已经落下来了,胡离顺着长鸿街往西南方向走。长鸿街灯火通明,街道两侧的红灯笼顺着长街高高低低的一路亮到远处看不清的地方去,夜里风小了一些,沙石原地打转,干不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