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豫仰头喝了口酒,烧刀子灌进口,感觉嗓子那有一团火滚了下去,身上的早些时郁结的寒气立马驱去不少。江豫放下酒壶,看了看离着队伍几十步远的使劲儿灌酒的胡离。他站起来走到胡离边上,递了手中的白面馒头,“吃点?”
胡离抬头看了江豫一眼,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谢谢大人了,有点硬但味道不错。”
江豫并未理会胡离的嫌东嫌西,坐在胡离身边喝起酒来。
胡离的视线微偏,镖师们窃窃私语往他方向瞧的视线与他一碰便惊慌的逃了。
显然他们更相信是出了内鬼。
而且内鬼就是胡离。
愚蠢。
胡离勾了勾嘴唇收回视线,继续吃起馒头来。
未时。
已经接近迤岭。
迤岭不论什么季节,但凡是下雨天,那股子寒冷就不断的往人的骨头缝里钻。江豫一行人到了迤岭那天,天下起了雨。
流放的官员都到位之后,江豫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
下雨天虽说冷了些,但雨势不大。
因为下雨,人马在驿站停了一个时辰的脚。驿站的人做了几个小菜,三五个人一队在前厅填起了肚子。
胡离中午的一个馒头进了肚子,又是一壶酒,胃里找不出位置。
他站在二层的窗口往外看。他的位置刚巧能看到在驿站门口站着的江豫。江豫正在与人交谈,两人挨得很近,似乎怕说了什么被人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