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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长叹一声:“可不是么,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镖局的人不是巫山派的对手,只能忍了。但这时候那个姓商的官可不干了,他一屁股坐到那大箱子上,说这些都是他的俸禄,要回去养老的,还大骂我们收了钱不做事。”

黑脸汉子一下子叫了起来:“妈的,这狗官懂不懂规矩啊,碰到这种强人我们有啥办法?巫山派就是在他湖广和四川的交界处,他自己都没法剿掉,还来怪我们保镖不力?非要死了人他才高兴吗。”

刘哥恨恨地说道:“嗨!话是这么说,但毕竟人家是托镖的客户,我们护不了镖,他这样骂我们也没法回击,谁叫咱技不如人呢。”

“这时那贼婆娘拿了个算盘,噼哩啪啦打了半天,说这二十个箱子一共有二十一万四千两银子,这姓商的俸禄按二品官算一年是二百两,中进士来一共当了十四年的官,全按二品算是四千两,看他这一大家子人,再加上一路的车马费,一共给他一万两。剩下的钱全是他贪赃枉法来的,一两也不会给他留。”

黑脸汉子的表情和缓了一些,笑道:“嘿嘿,这事我倒是喜欢,对付这种狗官就要是贼婆娘这样的狠角。”

刘哥的脸色突然又是一变,话锋一转:“还没完呢,那姓商的又开口说自己是清官,多出的钱是经商所得。贼婆娘火了,又拿出个账本,上面一笔笔地记了某年某月这个财主、那个员外孝敬他多少多少两银子,要办何事的,这些都是姓商的官儿自己记下的一个账本,不知屈彩凤从何处得来。一条条读下来,那狗官面如死灰,最后直接就瘫在铁箱子上了。”

黑脸汉子骂道:“他奶奶的,这狗官做这么多坏事,真应该一刀宰了他。”

刘哥点了点头:“是啊,那屈彩凤念完那些记录后说,本来按她以前的性子直接就要了他的狗命,但看在魔教朋友的面子上网开一面,让他带上那一万两银子滚,而且不许跟我们镖局要违约钱。那狗官哪还敢再多说,带上一口箱子走陆路离开了。”

麻子长出一口气:“这贼婆娘还挺会送人情,明明是她抢了我们的钱,反而倒像是成了我们的恩人了。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刘哥道:“我们失了这趟镖,按规矩没法再保护那官了,赵镖头谢过了那屈彩凤,本已指挥大家回去了,却听到那贼婆娘对谢帮主说,那二十万两银子全送他。”

黑脸汉子疑道:“还有这事?老谢只负责水上的事,按说跟这趟镖没关系,早该走了,为啥那贼婆娘要送他这份大礼?”

刘哥摇了摇头:“没错,当时我们都奇怪,谢帮主却是拱手推辞了,说什么各走各路,各跑各船,无故受此大礼于心有愧,改日请他们来大江会做客之类的套话。还说以前跟林老寨主有交情,以后最好多走动啥的。”

麻子点了点头:“那是,换了我是老谢也这样说,巫山派毕竟是土匪,指不定哪天就要给剿灭了,这次又抢了朝廷二品大官,这时候谁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再多的钱也不能要啊。”

刘哥继续道:“老谢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但那屈彩凤却说,这不是交朋友的见面礼,而是给他们大江会的遣散费,限他们帮十天之内解散,让出总舵水寨,由巫山派派人入驻。”

黑脸汉子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靠,这也太霸道了吧,给笔钱就让人家解散,有这道理么?”

刘哥也跟着愤愤不平地说道:“是啊,当时大江会的人一听就炸了锅了,谢帮主后来说这大江会是这大江之上有了几百年历史的老帮派了,在洞庭湖上跑运输的船把式们全在这帮里,要是这帮没了大家也就无以为生,还请巫山派高抬贵手,另寻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