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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想到那次给屈彩凤捅了一刀的事情,左肩不自觉地感到一阵疼痛,本能地缩了缩。屈彩凤看到他的这举动,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歉意:“对不起,那次我真的是一时激动,才出手伤了你,事后也挺后悔,你如果咽不下这口气,也捅我一刀好了。”

天狼哈哈一笑:“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跟你计较这点小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用再提。你刚才说冷天雄带了魔教的人在你们巫山派蹲守,难不成他们也是冲着太祖锦囊才来的?”

屈彩凤正色道:“我当时就有这种感觉,一开始我也以为冷教主他们是出手相助,可是我发现自从他们来了以后,半夜里总是有些身份不明的夜行人暗中查探我们巫山派的四周,还有一些神教弟子在巡逻时会借着出恭,方便的各种名义到处乱逛,后来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若不是收到了消息,峨眉和华山的人要联手突袭我们总坛,而当时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我是准备礼送冷天雄他们离开的。”

天狼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想必是严嵩跟他们透露过这太祖锦囊的事情,让魔教中人想办法从你们那里取得锦囊,看来魔教跟你们也谈不上真心合作,纯粹是借机搜索罢了。屈姑娘,这太祖锦囊究竟有何魔力,能让锦衣卫和严嵩这样的人都趋之若鹜呢?”

屈彩凤的脸色微微一变,话语声中带了几分警觉:“李沧行,我刚才跟你说过,不要打听锦囊的事,此事事关我巫山派几万人的生死,不要说是你,就是徐林宗,我也不可能对他透露半个字的,你如果不想和我翻脸,就别提。”

天狼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郑重其事地行礼抱歉道:“在下一时失言,还请屈姑娘见谅。”

屈彩凤的脸变得如冰霜般冷艳,就像李沧行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样,现出一股高傲不可接近的感觉,她“哼”了一声,转身向着那匹马走过去,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头道:“李沧行,这马你骑,我走回去就是。”

李沧行一下子意识到,她一定是不好意思和自己同乘一马,回想到这一路上确实有些唐突佳人,虽然也是情急所迫,但现在话已经说开,想要再次共骑一马,确实让人感觉难堪,于是天狼笑了笑:“屈姑娘,这马还是你骑吧,就当是我为了来路上的举动对你表示的歉意好了,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看着你一个姑娘走路,而自己却心安理得地骑马吧。”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别争了,我让你骑马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军情如火,你说了俺答汗很可能已经率领大军扑向东边的大同了,你现在不去赶快通风报信,却先是和我在这里浪费了一个晚上,现在又婆婆妈妈地为了你那点男人的面子而不骑马,你觉得我骑了马后就算回了宣府,能帮你向陆炳通风报信吗?”

天狼想想也是,脸微微一红,正色行了个礼:“姑娘所言极是,确实是我拘泥礼节,不懂变通了,只是这一路离那谈判的营地就有六十多里,大漠之中又难辩方位,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屈彩凤从怀中摸出了一只小型的指南针,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进沙漠时,我们都作了准备的,只要有这指南针,一路向南走,总能到边关,你不用担心我,快走吧。”

天狼略一思索,走到那匹马的身边,把马鞍上挂着的一个大水囊解下,蒙古骑兵一向来去如风,日行千里也不是没有过,大漠之中最缺的就是水,所以任何一匹蒙古马都会带着一个大水囊,而像大汗卫队,怯薛军之类的精锐部队,更是一人双马,副马除了背干粮给养以外,还要背上两到三个这种大水囊,以维持蒙古骑兵的高机动性。

天狼的这匹马只带了一个水囊,他把这个鼓鼓囊囊的水包解下,递给屈彩凤,说道:“你要走出这荒漠,还有很长一段路,在沙漠里没水可不行,屈姑娘,你既然不肯和我同乘一马,就把这个拿着吧,对你总有帮助的。”

屈彩凤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接过水囊,说道:“那你可得抓紧时间,万一你在沙漠里迷了路,没有了水,就算骑了马也不行。”

天狼微微一笑,也从怀里掏出一个指南针,说道:“屈姑娘所说的事情,我在进沙漠前也想到了,而且这一路行来,我经过了十七个沙棘,三个水泊,我自信除非起沙暴,不然我不会迷路,好了,就此别怪,有事的话我会去主动找你。”

屈彩凤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天狼,说道:“没有大事不要找我,如果有紧急的事情,可以找到我们巫山派的弟子,只要我在方圆三百里以内,就会过来与你相会。当然,如果我本人在巫山派,你可以直接来,以你的武功,夜里来我的房间,只怕不会让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