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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能预料到沐兰湘的反应,于公于私,陆炳也不会跟武当真正一条心的,充其量只是在现在魔教势大,严党猖獗的情况下暂时和这些名门正派合作而已,而武当自从知道了陆炳的青山绿水计划后,就和其他伏魔盟各派一样,恨陆炳入骨,加上这些年来锦衣卫一直帮着巫山派看守总舵,和伏魔盟交手也是互有死伤,仇怨已结,要想化解非一日之功。

于是天狼轻轻地摇了摇头:“沐姑娘,我知道你对我们锦衣卫,对陆总指挥有许多成见,他确实也做过许多对不起武当,对不起伏魔盟的事,这一点我向你真诚地道歉,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严党已经威胁到了国家的安全与稳定,我们锦衣卫的最大宗旨是保国护民,不可能认同他们的做法,所以现在陆总指挥希望我们锦衣卫能和伏魔盟的各派,尤其是你们武当派摒弃前嫌,共同对付严党在江湖上的势力代表,也就是魔教。”

沐兰湘的眉头依然深锁,看着天狼的眼光中充满了敌意:“只有魔教吗?那巫山派呢?是不是巫山派给了你们锦衣卫什么好处,就不用对付了?”

天狼突然醒悟了过来,小师妹毕竟是个女人,眼光见识有限,而且器量不可能有男人这么宽广,她对巫山派的恨意没准还超过魔教,一来她认定了紫光是被屈彩凤所杀,二来也深恨徐林宗与屈彩凤的过去,所以对巫山派,不,应该说是对屈彩凤个人是不共戴天,食骨寝皮之仇。

想到这里,天狼正色道:“沐女侠,根据我们锦衣卫的调查和判断,紫光掌门并非那屈彩凤所杀,其中只怕另有隐情,而且上次在蒙古大营里,你也能看到屈彩凤跟着丐帮的人联合,冒着生命危险在大营里与蒙古鞑子作战,她们巫山派和铁了心给严嵩父子卖命的魔教不一样,是有改邪归正的可能,还请你不要把他们和魔教混为一谈。”

沐兰湘冷笑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巫山派其实宅心仁厚,还保护了很多老弱妇孺,所以我们不应该消灭他们的话?天狼,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我只知道紫光师伯是屈彩凤所杀,我徐师兄多年被巫山派害得有家难回,甚至,甚至当年我的大师兄李沧行,也是在我们与巫山派一场大战之后神秘失踪,就此与我天人永隔,任你舌灿莲花,我都不可能和巫山派化敌为友,再说这些年我们伏魔盟和巫山派的血仇无数,就是我们武当肯停手,其他各派,尤其是峨眉的华山,都不可能答应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天狼听到沐兰湘的意思,似乎把当年自己与她在渝州城外的树林里负气离开的仇,也算到屈彩凤的身上,这让他心中又是一阵辛酸,却还是有淡淡的一丝喜悦,尽管已经和自己断情绝爱了,可是她的心里看起来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甚至还在紫光和徐林宗之上,只是造化弄人,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时也,命也!

天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下呼吸,沉声道:“沐女侠,有关紫光掌门身死的事情,我想和你们武当派的内鬼有关系,我可以用性命向你担保,这个内鬼绝不是我们陆总指挥派的,你想想看,以屈彩凤的武功,她怎么可能在武当杀得了紫光掌门呢,其中必有隐情,一定是不想看到锦衣卫与伏魔盟握手言和的势力做的。”

沐兰湘摇了摇头:“天狼,我并不是武当掌门,这些话我也不会转给徐师兄,上次徐大人跟我们武当透露过让我们暂且与你们锦衣卫罢手休战的意思,出于大局考虑,我们武当勉强同意,只要你们不继续插手我们和魔教,还有巫山派的战争,那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要是你们继续得寸进尺,企图让我们放下和魔教,还有巫山派的恩怨,那我们是做不到的,你们如果想帮着巫山派和我们作战,那就放马过来吧,反正也打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怕继续打下去!”

天狼的眼中冷芒一闪:“这是沐女侠你个人的意思,还是徐掌门的意思?”

沐兰湘冷冷地说道:“这是我们武当派的长老们合议后的集体意见,外子在这件事上不好多发表意见,但也是点了头的,这点你们陆总指挥也应该心知肚明,为何还要让你再次提及?”

天狼心中暗骂陆炳坑了自己,他明知武当派不愿意和巫山派休战,却因为怕刺激到自己而隐瞒不报,弄得自己在小师妹面前反正把她的火气给撩起来了,甚至可能影响双方未来的合作。

但事已至此,天狼只能摇了摇头,说道:“沐女侠,我只是一个锦衣卫杀手,陆总指挥如何与你们武当商议,我是无权得知的,但我作为锦衣卫副总指挥,多次听陆总指挥提及对你们伏魔盟各派,尤其是对武当派的应对策略,所以他的心思,我还是了解的,今天我跟你说的事情,完全可以代表锦衣卫,代表陆总指挥,还请沐女侠一定把此意转给徐掌门和少林的空见大师,以及华山派的司马大侠与峨眉派的林掌门。”

沐兰湘没有直接接这个话头,她的秀目中眼波流转,一直看着天狼,忽然问道:“我先问你一件事,请你如实回答。”

天狼微微一愣,心中隐隐地感觉到小师妹是不是想查自己的来历,屈彩凤能从自己使的天狼刀法中一下子判断出自己就是李沧行,而小师妹是不是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呢,接下来的应对看起来会很重要,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而这是自己所要极力掩饰的,因为他也怕自己一时情不自禁,拥小师妹入怀,一旦铸成大错,只会害人害已。

天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沐女侠但请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