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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藩这下子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没杀到天狼,反而得罪了伊贺天长,咬了咬牙,他沉声道:“伊贺先生,我听说你在东洋出手与人赌剑,从不留活口,今天为了这么个小子破例,只怕传出去后,对你老人家的名声也不好吧。”

伊贺天长的一双眼睛里突然神光暴射:“严世藩,我现在很后悔跟你这么个无耻小人搅在一起,先是破了我跟汪船主的承诺,然后又这样胜之不武,我伊贺天长虽然不是武士,但一生对敌也不假手他人,你让我这样跟人比武,这才叫坏了我名声,所以从今往后,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明白了吗?”

严世藩的肥脸上两堆肉都是抖动着,一言不发。

伊贺天长转向了天狼,眼神中闪出一丝愧疚:“天狼,如果你这次不死,我们应该还有再见的机会,这是我们伊贺门的独特灵药,你受的刀伤里有怨灵之力,治愈非易事,这药能注你早日康复。”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掷了过来。

凤舞恨恨地骂道:“我们才不要你这劳什子破药呢,谁知道你会不会下毒?”但她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是把药瓶塞打开,先嗅了嗅,又向自己的伤口上抹了一点,觉得无事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抹上了厚厚一层,涂到天狼右肩的创口,说来也神奇,刚才还流血不止的伤口一下子止住了血,而天狼体内本来快要给冻僵的血液,也渐渐地恢复了温度,发青的脸色稍稍地红润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时就要咽气的样子了。

凤舞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喜,她刚才是真怕了天狼就这么死了,眼睛和鼻涕流得天狼满脸都是,这下一看到天狼又恢复了一点活人的感觉,破泣为笑,紧紧地搂着天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狼挣扎着试着运了一下气,丹田里内力刚一生出,立马就痛得呼吸都困难,只得放弃了尝试,他这下胸腹部受到重击,肋骨折断,横膈膜受损,说话都会牵涉得五内如焚,但他仍然勉力开了口:“伊贺,伊贺先,先生,多谢。”

伊贺天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点了点头,她看了严世藩一眼,突然说道:“小阁老,天狼受的伤是我出手所致,由于你的出手,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在这个人伤好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向他出手,否则,就是跟我伊贺天长为敌!”说完之后,她的身影突然就在这大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丝清风也没有留下。

第607章 最后的尝试

严世藩冷笑一声,他的心中还是暗自得意,不管怎么说,天狼这个劲敌已经被重创,而且更重要的是,凤舞给抓了个正着,天狼又承认凤舞的行动是他所指使,这下子天狼和汪直的谈判算是完全破裂,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是达到了一大半。

现在天狼这样子就是个活死人,凤舞又非自己的对手,就算汪直肯放他,就算伊贺天长在这岛上会保他,这一路上自己也有的是机会下手取了天狼的命,想到这里,他的嘴边就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邪恶残忍的微笑。

汪直看了一眼严世藩,从严世藩那得意的微笑中,一切心知肚明,他转向了天狼,沉声道:“天狼,你的剑也要回来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还能方便行动的话,我派船送你和凤舞回去吧,和议之事,就此作罢。”

天狼的眉头紧皱,肩头的痛感随着那伊贺天长的赠药上身,舒缓了许多,可是胸腹间那种五脏六腑几乎被打碎的感觉,却是痛得他说一个字都会冒出大颗的汗珠。

可是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沉默,天狼咬紧牙关,说道:“汪,汪船主,请,请不要这样,凤舞,舞的侦察与胡,胡总督的和,和议无关,是,是我自已所,所为,您要处,处罚,就冲,冲着我天,天狼和锦衣,衣卫来好了,不,不要妨碍了和议,议之事。”

他吃力地说完这几句话,几乎要痛得晕了过去,凤舞心疼地抱着她,不停地帮他揉着背部,而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下。

听到天狼这样说后,凤舞终于忍不住了,哭道:“汪船主,徐首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刺探岛上情报的事情,是我们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的吩咐,命令是直接下给我的,天狼并不知情,你们要打要杀,冲着我来就行了,别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