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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彩凤笑着摆了摆手:“沧行,你不是说过么,严世藩就是想着不战而胜,等着我们饿死在这山寨之中,这几个月来我们也是天天出击,作出一副突围的样子,我想大概是我们的突击做得很逼真,让严世藩也信以为真了吧。”

天狼还是摇了摇头:“这几个月的突围,声势一直不小,但真正交手的却并不多,往往是发现对方有埋伏后就虚晃一枪,做做样子就撤退了,彩凤,如果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的绝地反击,是不可能这样的。”

屈彩凤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散:“沧行,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我们已经给严世藩看出破绽了?那他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天狼的双眼中现出一丝茫然:“这也是我一直没弄明白的一件事,严世藩精明似鬼,只怕在这巫山派中也一直是有内应的,可他明明能知道其中虚实,却一直按兵不动,老实说,彩凤,时间拖得越久,我就越是担心。”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沧行,可是我这一段以来每天都能接到飞鸽传书,我们分头突出去的人都很安全,让我不用担心,严世藩既不攻山,又不截杀我们安全突围的人,那他要做什么呢?”

天狼叹了口气:“想来想去,也许他就是想要那个太祖锦囊吧,我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屈彩凤得意地笑了起来:“沧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了,我们根本没把那太祖锦囊放在身上,也不打算去取,到时候活活气死他,哈哈哈。”

天狼仍然笑不出来,他看着远处一片平静的营地里,光着头的少林僧人们一队队持着戒刀与禅杖,往来其间,几个月的军旅生活下来,他们也都适应了这种军士的作息和起居,变得更像一支军队,而不是武林高手了。

天狼摇了摇头:“如果这样的话,彩凤,只怕你就会有危险了,严世藩一定是盯上了你,准备从你手中取得太祖锦囊。”

屈彩凤哈哈一笑:“好啊,我也早想会会此贼了,如果能在出关前,把此贼毙于刀下,也算人生无憾了。”

天狼叹了口气:“在双屿岛的时候,我亲眼见识过他的武功,彩凤,他的武功现在比我还可能要强一点,你不是他的对手,千万不能硬拼。”

屈彩凤镇定地摇了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要一辈子躲着他的追杀,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来个了断,沧行,今天一会儿撤退的时候,你带着总舵卫队往西北方向去渝州城,林千源林舵主会带大家脱身的,至于我,你不用多管。”

天狼转过了脸,看着屈彩凤,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彩凤,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处在危险之中,今天突围之后,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屈彩凤摇了摇头,把头扭过了一边:“沧行,那天在酒窖里我就说过,你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轻易冒险,我反正解散了巫山派之后,心愿已了,能手刃严世藩当然最好,若是不敌,也可以轰轰烈烈地一死,也省得日夜被这走火入魔的天狼真气所折磨。”

天狼一下子抓住了屈彩凤的手,屈彩凤先是一惊,本能地想从天狼的手中挣脱出去,却觉得玉腕被一双紧紧的铁钳所控制,哪还发得出半分力,只听到天狼坚定地说道:“彩凤,这个事上没的商量,我若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那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我连你都不能救,又如何能救成千上万的人?”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李沧行,在女孩子面前,你总是这么粗鲁吗?”